恰逢命妇入宫拜见周太后,这种日子本来不必姜雪甄这个以出家的太妃过去,但周太后今日不仅请了她,就连姜柔菀也叫了过去。 到了慈宁宫才得知,周太后会见命妇,是想叫这些妇人回去跟她们的夫君知会一声,天子宠幸一个出身不正的女人有失大德,暗示他们回头得参折子批一批天子,叫姜雪甄这些太妃来,也是要后宫这些太妃表态,前朝后宫是一体的,太妃们的娘家谁不是做官的,太妃表态了,那就等同于一部分朝官表态。 姜雪甄耳听着周太后气愤的诉说着天子的不是,几位太妃都如她一般沉默,能在宫里熬成太妃的,有几个没眼色,现下都恨不得关起门装不知道,只要不拉扯到她们身上,她们乐的看戏,周太后这么哭诉了一番,也只有几位向着她的命妇保证回去一定要夫君上奏痛批天子,其余会审时度势的都没敢站出来。 周太后也看出自己势颓,自打黄纪被天子下了牢狱,朝里那些大臣都知道天子厉害,天子这招杀鸡儆猴着实震住了那些大臣,但这事总得有人上奏,好在朝里还有敬重她的人。 待从慈宁宫出来,姜柔菀和孟氏自在说话,姜雪甄远远见那对母女面上喜气洋洋,遂转头与贤太妃一起出了慈宁宫。 身后有如意、如棠跟着,两人不便多话,只有眼神交会,直快分道时,贤太妃才笑着,“从嘉福寺回来就一直没见你,都说你病了,我也不得空去看。” “贤姐姐顾好自己便是,我是出家人,本就不能老与凡尘人来往,若破了戒规,恐连累贤姐姐遭上天责罚,”姜雪甄浅弯唇。 贤太妃的笑容僵了僵,与她告辞走了。 姜雪甄在岔道上站了会儿,直到瞧不见她的身影了才往回走,从慈宁宫这条路回佛堂得过一道宫墙,她走出去时,正看到张泉和一个姑娘从远处走来,两人一前一后,话都没说一句。 姜雪甄只看过他们一眼,便往另一道宫门走去。 御道上张泉也看见姜雪甄经过,立时垂首候在一旁,王凝秀悄声问,“那是哪位娘娘,生的如此灼人眼。” 张泉回她,“是姜太妃。” 宫里的姜太妃国色无双,王凝秀在宫外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百闻不如一见,真正看在眼里时,会有种惋惜感,这么美的人被宫墙困住,在最好的年华里做了太妃,余生是无边孤独。 “王姑娘此刻可心悸?” 王凝秀确实有些心悸,她身上有个小毛病,路走多了就会心悸,以前也看过大夫,大夫只说不打紧,所以她也不在意,后来祖父和父亲相继因心悸早亡,家中落败,她也没钱看大夫,直到她被张泉接到府里,张泉倒是请了大夫给她医治,这病也不好治。 王凝秀是了一声。 张泉便上前叫住姜雪甄,“姜太妃,微臣妹妹犯了心悸,可否容她去您的佛堂小憩一会。” 姜雪甄瞧着王凝秀,对方脸色是苍白的,她自己是气虚体弱的身子,看王凝秀微微喘气,一眼就看的出是真有病,便准了王凝秀去佛堂暂歇。 张泉自去天子那儿汇报了这事。 天子脸上都禁不住怒气,“朕小瞧了你,王凝秀有什么病?朕看她身强体健的很!” “王大人死于心悸,王大人的儿子也死于心悸,微臣接王姑娘回府时,她也犯了心悸,微臣请大夫治不好她,所以微臣恳求陛下让太医给她医治,”张泉满面沉重道。 天子沉着脸朝外叫人去请太医进佛堂给王凝秀把脉,那太医不久回来向天子道,“那位姑娘确有心悸之症,需得精心调养。” 天子横张泉一眼,“朕给她治病,治好了病把她领走,那佛堂不是她能住的。” 张泉敬声应是。 当天夜里,天子还是没派人去接姜雪甄,主卧灯熄了后,从窗户外进来人,姜雪甄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就被他压在枕头上,他搂紧她的腰,贴着她的脸咬她耳朵,“朕答应了张泉,给他妹妹治病,让她住在佛堂,有一阵子你去不了乾清宫了。” 姜雪甄承受着他侵扰,不用去乾清宫受他折腾,实在太好了。 可他显然是头舍不下她的饿狼,不快道,“朕只能屈身在你这张床上,你可得好生让朕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