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的夜风吹来,温暖潮湿。 美微半睡半醒,身体跟着谁的步子颠簸,下了床又上了车,昏昏沉沉。 她被拢在谁的怀中,呼吸间是好闻的香气,松雪般清冷,耳边是沉着的心跳,闷闷的,有力的,一下下敲击她的耳垂。 晕得厉害,想不起是谁。 算了,不想了。 又是叮一声响,电梯门开了。 她睁开眼。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ouse ba 这是哪儿?门吱呀打开,复式楼,落地窗,窗外看海,海上一轮皎洁明月。 色调幽蓝静谧,给家具蒙上一层淡淡青灰。 似乎一动脑子就头疼,她不能思考。 但那门缝里,有哥哥冷漠的脸。 她豁出去为他挡酒,他却任她被人拖走,见死不救,无情抛弃。 脑子酸胀,满心满肺的痛苦都随眼泪涌出来,鼻腔口腔都是咸涩的泪水,她苦得不能呼吸,又闭上眼抽泣,抽泣又不够发泄心中痛苦,她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了?”郁诚抱着她就近坐上沙发,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二指一捏,替她揩了鼻涕。 这声音也很耳熟。 美微睁开眼,恍惚了半晌。 客厅里点燃香熏蜡烛,茶几上有红酒,还有一碟蛋糕,玫瑰花束上的卡片落下来,上头有几个金色小字:生日快乐。 生日? 谁生日? 她眨了眨眼,看向面前的男人,“你是谁?” 郁诚眼中柔情蜜意,声音比水还软,“我是你哥。” 哥哥才不会这样说话,哥哥只会虎着脸凶她。 哥哥也不是热天生日,哥哥的生日在冬天。 冬天,好大的雪。 春节过去没多久,她偏要抢他盘子里的蛋糕,那时候他们还很小…… 美微的记忆很混乱,醉了酒身体燥热,浑身都像在炸痱子,上衣版型修身,衣领紧窄,她难受得去抓,下手又失了轻重,脖子留下一道道血印。 “哪儿不舒服?”他的手探过来,替她松一松衣领,抽过湿纸巾细细擦拭她雪白颈项,又问:“有没有好受点?” 哥哥才不会这么好,哥哥只会扒了她的衣裳压上来,压住她又亲又摸,射她满手浓精然后抛弃她。 喝醉了好,喝醉了会做美梦,梦里都是好人。 这个好人,和哥哥长得真像。 她瞪大眼睛,伸手去摸他的脸,凉凉的肌肤贴着手心,很舒服,她说:“你比我哥哥好。” 她的手心柔软炙热,郁诚紧紧握住了,贴在脸上,唇角噙笑,“嗯?哥哥哪儿不好了?” “他欺负我。” 他问:“怎么欺负你的?” “嘤嘤……”她正难受,醉得浑身发红,说话还咬着舌头了,痛得呜咽两声,伸手拽住衣裳往上一拉,手又没力气,衣裳脱了一半蒙住头,闷闷地呜呜。 郁诚帮了她一把,脱个光溜。 人醉了酒,害臊也忘了。 她身体雪白,穿一件白色蕾丝胸衣,肌肤浅浅泛红,腰肢纤细胸脯起伏,终于能喘气,“他就是这样欺负我的……嘤嘤……” 说不清楚话,直接演给他看了。 郁诚心里有点不对味,都认错人了怎么还乱脱衣服?正要训她。 “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她眼睛又红了,生生忍住要落下的泪珠儿,一圈圈盈满了眼眸,像一汪碧蓝的湖泊,装满惆怅,幽幽说,“还是你好。” 醉得让人心疼。 郁诚训人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顺着话问,“我哪儿好了?” “你关心我,还送我花。”她偏过头,指一指茶几上那束暗红的玫瑰。 高档公寓的管家服务十分周到,逢年过节或是业主生日,都会准备礼物。 他好笑,“那是管家送来的,和你没关系。” 她一愣,推开他,“你也不是好人。”摇摇晃晃站起来,没走两步又跌下去。 郁诚起身及时扶住她。 她落回他怀里,点点头,“你是好人。” “你这定义好人坏人的方式,还挺清奇。” “哼。”她揉一揉脑门,晃了晃脑袋,好像清醒了些,扶着沙发边缘往下溜,坐到地毯上,选了个舒服的方式趴上茶几,伸手去拨弄那碟蛋糕。 蛋糕是酒店甜品坊特供,一份四寸的红丝绒芝士蛋糕,装在大号的白色骨瓷碟里,像一朵盛开的玫瑰,旁边用枫叶糖浆写了happy?birthday,配法产勃艮第红酒,精巧用心,别具浪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