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辈子都在一个扭曲的世界下过得无拘无束吧? 他是这个狼人之乡孕育出的怪胎,但更可怕的是,像他这样的怪胎不止一个,更准确地说,他们都是。 “所以,两个孩子,到底是谁杀的?”奥尔忍着快气炸了胸腔的怒气出声,安德森正在喋喋不休地称赞着自己“看穿魔女,并将之提前击杀”的英勇事迹。他甚至高声说“假如她是个正经的好女人,光明就会保护她,她不愿意就没人能搞她。她要么就是魔女,要么就是故意勾引我。” “当然是我的下属们干的,不过我只看见他们把女孩带进了盥洗室,男孩按在楼梯边,但事情的经过我就没注意力。反正等我抬头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两个孩子朝栏杆上挂了。”安德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毕竟是孩子呢,我也让他们别那么干了。可两个孩子那时候都死了,挂还是不挂也无所谓了。” 一楼的盥洗室,不止洗手池和浴缸没有了,连瓷砖都被撬走了,所以奥尔没在一楼找到任何痕迹,乔治的记忆里盥洗室也毫无异常,毕竟他当时没看见盥洗室的情景。 “你们诬陷医生,是早有预谋的吗?” “预谋?这需要什么预谋?我们一向都这么做。况且,魔女的丈夫,当然是魔鬼。” 一向……都这么做…… 奥尔狼张了张嘴,将呕吐的渴望憋了回去。这又是一件其实并没什么悬疑,只有丑陋的案子。 “啊啊啊啊——!”乔治大喊着,是哭泣也是哀嚎。血池出现在脚下,并向四周蔓延,一切光影都随着他悲痛的声音开始扭曲,破裂,包括他们背后的城堡,就像是个被小石头打碎的湖中倒影。 真相已经足够了,乔治最深的执念已经消除了,他要被“超度”了。可这带给他的并不是解脱的欢愉,只有沉重的痛苦。他最珍爱的,不过是别人眼里的乐子,他的生活,甚至生命,也不过是他们眼里随手一拍就能清掉的灰尘。 安德森突然以四肢张开的怪异姿势倒在了地上,他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脖颈上筋都凸出来了,下一刻,肌肉和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加恩的双臂和一条右腿从身上扯裂,他被仅存的那一条腿拖拽着冲向了破碎的世界。 “谢谢,蒙代尔先生。”两眼仍是血洞的乔治看向了奥尔,“没有您,我将无法解脱,我……可以去见艾莲和孩子们了……谢谢……愿您……能够健康幸福……” 一直到最后一刻,这位善良的医生,也依旧是克制的。他甚至没去动密室里的那些人,很显然是因为他不确定,到底谁才是杀害他儿女的凶手,他不想误杀了谁。 奥尔却低下了头,他感觉到了愧疚,一种作为活人的愧疚。对不起,活人就是糟糕的存在。这一刻,奥尔衷心期望有神祇的存在,这样这个善良的人就能和他的家人一起,在不会有痛苦与邪恶的花园里享受他们该有的生活了。 乔治彻底破碎了,他化成了无数血红色的泡泡。本被拖入黑暗的安德森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脚边,双手和左脚断裂,脑袋被磨成了一个血葫芦。他竟然还活着?他在不断的流泪,泪水冲刷过还没凝固的血液留下一道道沟槽,他蠕动着嘴唇,不停低喃着:“妈妈,姐姐,救救我,我好疼啊。” 他将多感受一下痛苦了——这可真是一件高兴的事儿, 奥尔看向了公爵一家,他们都活着。公爵夫人只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就将视线重新投在了奥尔身上,她的眼神好像是在指责他,指责他竟然做出了如此残忍的事情。 奥尔看着他们,说:“我要带你们,带你们所有人,去索德曼……” “啪!”一声响指,乌云冲天而起,比斯特摩尔公爵一家,以及密道中的所有人,都被拽了出来,吸进了乌云中的一个巨大囚笼里。当然,在临走时,奥尔没忘记确定一下安德森的生死——他确实死了。 城外,也有一道乌云飞进了大块乌云内——里边是那口箱子。 在黑夜里,最初这乌云是无声的,它只是安静地,以恐怖的速度向着索德曼汹涌着前进!可能它真的是太大了,以至于将真正的乌云也吸引了过来,于是闪电照亮了乌云的来路,雷霆成为了乌云的前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