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站得离苦力和女佣们远远的,秘书还用一条手帕捂着脸。 奥尔注意了一下男人们的脚,男人都穿着新旧不一的鞋子,没人穿警靴。很多苦力的鞋子都系着绳子,因为他们的皮鞋开了口。 “警官先生们,我觉得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老板看见奥尔,尤其是看见他的警徽,立刻嚷嚷了起来,“您可以稍微靠近一些吗?我能证明我是无辜的。” “把口袋里的汇票收起来吧,先生。你们都被证实和卡洛菲斯伯爵的死亡有关,沙克·卡洛菲斯和其他几位伯爵的子女作证,昨天晚上有人窜出来杀害了伯爵。虽然他们没看清那三个人的脸,但他们穿着你们公司的蓝色外套。 晚上巡逻的警察也看见了三个男人狼狈逃窜的身影,同样能证明那三人穿着你们的蓝色外套。 我们经过调查,有理由相信,三名凶手是作为清洁工进入伯爵的住宅的,那之后他们偷偷隐藏了起来,入夜之后再窜出来,杀害了伯爵。” 奥尔说两句,工人们就发出一阵惊呼。可当奥尔说完,他们反而不说话了。 “那这些是他们的事,和我们无关,对吧?”说话的是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是公司的会计,“是这些苦力干的,是他们当了强盗!” “不,所有看见你们公司清洁工的人,都无法确定,那三个男人的长相。所以,他们穿着苦力的衣服,不一定是苦力。” “那外人也可能穿着那些衣服!”老板指向工人们。 “不,只有同为一家公司的人,才能让其他人默不作声地,为他提供掩护。”奥尔说完不再理会他,“没有把你们直接送进监狱,因为,我们还要给你们最后自辩的机会,假如有人能说出,那天到底是谁混在清洁工的队伍里,不止不会受到惩罚,甚至还能得到奖励。” “别听他胡扯!”“你在滥用职权!”“我们都是诺顿帝国的公民,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管理层的男人们立刻乱七八糟嚷嚷了起来,有恐吓工人的,也有瞪着眼睛斥责奥尔的。 “您……您是奥尔维茨卡·蒙代尔警官吗?”就在一团乱里边,有个苦力摘下自己的帽子握在手里,站了出来。他应该有四十多,但也可能更年轻,嗓音嘶哑,双眼浑浊,双手十指都因厚茧与伤疤略有些变形,只是背脊还算挺直。 奥尔一个眼神,老板那一帮人都被捂住嘴巴,塞进囚车里去了。 “我是。” “能证明一下吗?不,请别给我们看您的证件,我们不认字。就只是……请问,小吃摊的汤汁,会被怎么处理?” “给老人和孩子。”奥尔立刻回答。 苦力们都笑了起来,很多人的嘴巴里都缺少了牙齿。 “是您,蒙代尔警官。那些警官先生们来带我们走时,就说是您的命令。”站出来的苦力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那些站在后排的年轻女佣们也抬起了头,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奥尔,“我们那时候就不怕了,不过还是担心万一是骗子呢?但我其实一眼就认出您了,我有您的照片!” 苦力很得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剪报,奥尔是没从那一片模糊里看出是什么,但这位苦力得意又小心地把它展示了一圈,在别人羡慕的注视下,又重新把它塞进了口袋里。 “说吧,蒙代尔警官是自己人,是给我们穷人帮忙的,我们也该给他帮忙。” “警官,昨天来这时,是监工带着三个陌生人。”一位老女佣站了出来。 一个苦力:“对,那天他没让我们跟着。” “其实过去也常有这种事,他们会把一些外人塞进来,那些人是来偷东西的,但那天来的不是那些小偷。” “小偷是红胡子的手下。”“他们不会偷显眼的东西,但会拆掉家具上的金饰,拿走一些小摆设之类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