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带到一处偏僻的联排平房里, 两人被关进其中一间小屋。 房间环境阴冷昏暗,只有一扇木门和一扇开在靠近房顶的小窗。 屋里没床, 只有一块高起来的水泥台子。 看那大小, 应该是给被关进这里的人睡觉用的。 顾莞宁四下打量的时候,程砚洲把外套脱下来垫在台子上,冲她招手:“过来坐。” 十月末的阳市,天气冷的能直接穿棉袄。 房间里更是冷得要命。 水泥台子拔凉, 她抱着程砚洲取暖,“太冷了, 早知道多带两件衣服。” “这里不发被子吗?” 抬手替她理一理耳边的碎发,程砚洲说道:“这应该是被弃置的禁闭室。” “禁闭室?”顾莞宁仰头去看他, “那我们要在这里待几天?” 程砚洲低头和她对视,“我也没来过这里,不大清楚。” 顾莞宁:“……” 那你就敢跟过来?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都沉默下来。 安静半晌, 程砚洲问:“怕吗?” 顾莞宁蹭了蹭他的胸口, “不怕, 我就是心疼。本来距回南河县就没几天了, 他们还撕了最新的稿子, 我都没法和柳同志交代。” “对,不用怕。” 程砚洲道:“你都签了合同的,信件来往和薪酬也有里面的纸条记录,很快就能查清楚。” 他凑到顾莞宁耳旁,小声道:“再说出事了也有我陪你。” 顾莞宁瞪他,“呸呸呸,你别乌鸦嘴。” 程砚洲笑着认错,“好,我不说。” 顾莞宁叹声气,“现在就指望二哥了。” 听见这话,程砚洲这才想起来还有个顾鹤庭。 他犹豫着要不要打消媳妇儿的幻想。 他们两个都这样了,二哥必然撇不清干系,十有八九也得来这里一遭。 脑海里刚闪过这个想法,结果他的乌鸦嘴立马就应验了。 外面像是来了新的人,吵吵嚷嚷的动静还挺大。 “不是,这啥罪名还没定呢,怎么就要关禁闭了?” “你看这屋里还啥也没有,没床也就算了,还没被子!” 顾莞宁跟不倒翁似的弹起来坐直,紧接着被定住一样。 她一脸不敢置信扭头,“程砚洲,刚才你听见了没有?” 程砚洲缓缓点头。 顾莞宁吞口水,“是二哥的声音?” 程砚洲再次肯定了她的猜测。 顾莞宁两手捂脸,“完了完了。” 唯一的外援也掉河里了。 程砚洲拿开的她的手,安慰道:“往好处想,这件事波及到两个团长,营区也会更加重视。” 也就容不得出现差错,不然风平浪静的部队以后也要人人自危的。 顾莞宁重新靠过去,不如说是瘫回去:“真的么?” 程砚洲:“真的。” 总之,不出意外的话她们只是到这里旅游一趟,很快就能出去。 顾莞宁放松情绪后开始思考,“你说,会是谁举报的?” 来营区以后,她日常来往的人不多,经常去的地方就是食堂、小窗口和江家的院子。 印象中,没人像是会多事举报她的人。 再说知道她给出版社和报社投稿的人两个巴掌都能数出来。 表姐和江伯父孟伯母知道但绝不可能是他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