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茴杀人,我们决不能姑息。” 谢灵峙的头脑到此刻都是混乱的,赵欣燕的确与他青梅竹马,她骄纵却也有些真性情,是谢灵峙看着长大的,如今她却死在了谢灵峙最在意的人手中,如今这世上最为难的,莫过于他自己。 可谢灵峙也知道,他不能姑息养奸,若奚茴不将此事解释清楚,不因此受到惩罚,不受到赵家的原谅,她将永远也不能回行云州,也永远也走不回正途了。 赵欣燕的尸体不能随意搬动,几个行云州人只能给她的尸体用符,再将消息传给行云州赵家。赵家几代才得了这一个女孩儿,千娇万宠着长大,若是不让奚茴以死谢罪,他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所有人都以为奚茴离开了轩辕城,毕竟杀人这么大的事,没有凶手还会留在杀人地点等待旁人的制裁,可他们几人的确没费什么心思便找到了她。 她就在城内,还住在了京都设轩辕城专供行云州人住的客栈里。 谢灵峙再见到奚茴时,她正坐在院中捧着一块红豆酥饼吃着,酥饼在手中还剩一半,桌上的茉莉花茶散发着阵阵清香。 谢灵峙恍惚了一瞬,觉得意外又分外不解,他不明白为何奚茴能做到早间杀人,午间还精细地吃着饭,她丝毫不慌,是以为赵欣燕之死隐瞒得很好,还是她心中真的不在乎人命? 奚茴自然也见到了谢灵峙,她赶紧将剩下的半块酥饼吃掉,免得等会儿谢灵峙说出什么话让她没了胃口。 茉莉花茶下肚,奚茴还朝谢灵峙笑了笑:“谢阿哥怎么来了?城里的百姓都疏散出去了?” 谢灵峙的身后跟了许多人,除了应泉。 叶茜茜率先冲了出来接话:“奚茴!你竟敢杀了赵师姐,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便应当将魂魄抽出身体丢下渡厄崖受恶鬼蚕食!” 奚茴眨了眨眼,竟能与之玩笑:“你怎知我没去过渡厄崖下?” 叶茜茜微愣。 奚茴倒是无所谓地耸肩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震惊的话:“十年前我就去过渡厄崖了,说实在的,崖下挺冷,可惜我没被恶鬼蚕食,还好端端活生生地从渡厄崖下走出来了,可见连这世上的恶鬼都怕我。” “你……”谢灵峙抬眸看向她,意外地问:“你为何会去渡厄崖?” “为了寻死啊,不然好端端的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奚茴单手撑着下巴,手腕上的引魂铃划过丑陋的疤痕,她眯起双眼似是陷入了回想道:“当时我听见了个传言信以为真,险些丢了一条命,你们猜那个传言是什么?” 谁也不敢出声,因为谁都没料到眼前说话风轻云淡的少女,竟曾在十年前便跳入了渡厄崖还能完好地走出来。 他们只等着她将话说完,将十年前她为何跳下渡厄崖说清楚。 说起来,这事与赵欣燕也有关系。 “赵欣燕从来都不喜欢我,经常让她身边的人差鬼使捉弄我,你们一定没有经历过吧?那种随时都要担心背后会有人捅你刀子的生活……自然,你们是五宫弟子,衣食住行都有人专门打理,哪儿能体会到我在行云州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奚茴的眼神看向窗外翻滚的红云,像是在诉说旁人的故事:“可我不一样,寒冬天里被人推入冷水中,被人抢走食物又塞了满嘴的泥土,看我趴在地上狼狈地像一条狗似的她便能露出欢快的笑,这样的女人,却是你们追捧示好的赵家大小姐。” “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反击,她也学会了告状。”奚茴将目光收回,瞥了谢灵峙一眼:“谢阿哥,你一定不知道吧,我曾想过要杀你,就在漓心宫的书阁。” 谢灵峙浑身一怔,于所有人的眼中,奚茴如同疯了般,又冰冷地说出叫他们浑身发寒的话。 她道:“赵欣燕喜欢你,可你对我好令她不高兴,所以每当你离开后她都会将你送我的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