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太寻常的,大概是周琎被黑着一张脸的陆靖文拉到通向顶楼无人的楼梯拐角。 周琎下意识踏上比陆靖文高一级的台阶, 用平视甚至带一点俯视的角度看他,笑道:“你这样看还有点可爱。” 陆靖文差点忘了自己为什么生气?。 但他很?快就想起来。 周琎带着容舒从楼道跑到?操场的那一天, 他就站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因为学得太过疲倦而向外眺望,放松眼睛。 他亲眼看着周琎拉着容舒的手腕, 带她跑到?操场一角, 容舒脸上是无比灿烂的笑容。 他还看到?她们坐在一起密切私语,周琎要离开的时候, 容舒拉住她的手腕,她们有来有回,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知道容舒的心动,也?曾经为了这位朋友好, 奉劝她不要沉沦。但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份了解嫉妒得不能言语。 陈曙天的话, 像诅咒一样, 一遍遍地在他脑海回响。 爱情是有时机的, 也?许他会错过。 怎么,周琎曾经对他有过微妙好感, 便不可?能再喜欢上容舒吗?人的爱意难道是单向固定,只会源源不断流向同一个?人的吗? 他不知道自己曾经的自信来自何?处。 当他心动、当他陷落,他就知道, 一切都是不可?预测的,没有东西会永远在他把握里。 那一刻的陆靖文被这份妒意折磨, 还仅仅只是因为一场奔跑和一些只有他知道的旧情。 现在,他知道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简直想发疯,想问周琎——你怎么能亲她?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又或者只问前两句。 但他看着周琎一无所知的眼睛,最后只是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你亲她了?” 周琎看着他,懂了,是来八卦的。 她点点头,道:“是的,传言都是真的,我不止亲了容舒,还亲了很?多女?生。” 陆靖文悲哀地发现他的心情有所回转,虽然亲了很?多女?生听起来更糟糕,但起码证明容舒在里面没有那么特别?。 “你为什么亲她?” 周琎也?在想,陆靖文到?底知不知道容舒的取向,如果知道,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现在问她,是受到?打击了? 周琎及时打住,制止自己再往深想。 高考只有二十多天了,禁止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无用的情绪上。 她实?话实?说:“我想安慰她,或许也?想制造一个?更爆炸的新闻。这样,她就不会在流言里孤单了。” 陆靖文愣住了。 他一直知道,周琎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和善的女?孩,可?她挣扎着生存,努力?着追求野心,想要凭借自己力?量出人头地的样子一样令人目眩。 而现在,她自由地、勇敢地挺身而出,像他第一次见她时那样,带着愤怒豁出一切去?反抗,狼狈,却又熠熠生辉。 陆靖文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对一个?已经心动的人再次心动,这份感情太过沉重,已经开始让他心痛。 他开始想,如果他告白,这种积攒了许久的感情喷薄而出,是不是不论周琎喜不喜欢他,都会被他影响,因为一份太深太久的感情连拒绝都要消耗心力?。 可?如果为她好、不去?影响她的前程、努力?克制自己情感的结果是失去?她,是让别?的人再次在他面前牵过周琎的手带她一起走呢? 陆靖文想了很?久很?久,几乎要做出丑恶决定的时候,他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个?晚上。 周琎走在他身边,告诉他自己以后想当医生,浅浅地畅想了一下可?能拥有的生活。美好、平静,是可?以预见的真实?未来。 最后的最后,陆靖文吞下一切未尽之语,只对周琎道:“高考加油。” 周琎满头雾水。 但她当然会加油。 —— 高考定在六月的七号和八号。 周琎考试之前特别?紧张,因为各种众说纷纭的“好兆头”“坏兆头”,甚至连指甲都不敢剪。但等她坐进考场,看到?试卷,又一下平静得无念无想。 除去?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