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命线啊不能走的太急。太急了说明你先天的命数耐力不够,到了某个节点就会走下坡路,干什么事都会比之前更加费力,这是‘渡劫’……你可得注意点喽。” 沈知安听着这话越来越难受,他拧着眉头,只觉得这是江湖骗子唬人的话术。还没等他开口反驳什么,站在一旁的朋友便突然开口说话了—— “那怎么去应对这种情况呢?” “这就要看他的右手了。”大师喃喃道,正要伸手去抓沈知安的右手,“来小兄弟,让我瞧瞧——” 朋友好奇的眼神灼的沈知安生疼。他肚里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认为这大师嘴里说的“渡劫”纯属放屁,更是对这种“人命在天”的说法嗤之以鼻。 “不需要了。”他突然拉着朋友转身走了,留下算命大师一个人叹了口气。 现在回想起来他莫名觉得有些后怕。他一个人僵硬地站着,恍然间脚下的地板都在撼动。天地间仿佛有些东西陷下去了,沈知安整个人软塌塌的,但又耐不住心里的倔强……他攥着拳头,不想就这么干脆地承认自己的命运。 由于工商局那边不断地来人,饭馆的生意也越渐冷清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心里的愧疚感,沈知安放下了金贵的少爷脾气,开始学着帮李采梅干一些洗洗刷刷的活。 但好景不长,该走的人依旧要走。那天店铺打烊后王师傅突然从后厨走到他面前,往他裤兜里塞了一个厚重的红包。 “您这是……”他若若地开口,心里已经猜到了半分的不料。 “王叔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刚见你的时候你还被你妈抱着,眼睛大大的可好看了。”他让沈知安坐在面前的椅子上,眼角陷下和蔼的皱纹,“你就收下吧,我过几天就要走了……家里多了一对双胞胎孙子,我得帮忙看着。” 后厨里空无一人。灯光暗了下来,沈知安淡淡地朝里面看去,依旧不愿意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离别。仿佛一场梦一般,只要他闭上眼,就能够重新听到锅铲碰撞的声响,闻到饭菜油烟的燃燃火气,亦或是看到他自己蹦跶着双腿蹲在王师傅的脚下,拿着一团剩下的边角料面团揉成一个又一个脏兮兮的面球…… “这个钱我不能要。”他把红包退了回去,嗓子里憋着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拿着吧孩子……”王师傅对他笑了笑,“过年的时候王叔每年都给你包红包来着,还记得吗?” “你今年也快19岁了,就当王叔最后一次给你包个红包吧.” 王师傅有些驼着的背影终究还是散入了灯火通明的夜色中。由于后厨缺了主心骨,只能将所有的重活扔给了李采梅。沈知安有时候会站在后厨门口定定地看着,看着他威力无穷的母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