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黎家明焦躁地扒门的声音,与此相比,谢朗的沉默便显得犹为漫长。 他的呼吸沉重并且急促,感到心猿意马—— 而心猿意马,是一种无比危险的情态。 谢朗不得不慢慢地蹲了下来,用手牢牢握住了黎江也细得像是花枝的腰。 月亮那么饱满,像是要从窗户挤进这焦灼的室内一般,把黎江也的肉体在他面前照得雪亮。 墨黑色的刺青在雪白的皮肉上晕开,颜料一针一针推进耻骨上方,像刺绣一样。 黎江也说,那是他。 是谢朗永远印在黎江也的身上。 那个念头如此骇人,不能细思、不可名状。 谢朗只感觉自己像一叶扁舟,滔滔苦海之中,苦苦支撑。 “疼吗?” 谢朗就这样蹲在黎江也身前,他抬起头问。 他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他很少以这个角度去看黎江也。 男孩也在低着头看他。 谢朗忽然发现他的眼睛其实和黎衍成一点也不像,睫毛垂下来时更显得美得含蓄而忧郁,窄窄的眼尾天生带着一抹薄红,因此眼泪掉下来时,简直像是从花瓣里被人生生揉出来的。 “疼……朗哥。” 黎江也呜咽着开口:“纹身师说,我纹的是最疼的部位。所以以后也不可能洗掉了,因为没人能受得了洗这里的疼。” 再也洗不掉了,朗哥。 他伸出手,抓紧了谢朗的肩膀。 黎江也细窄的腰就在谢朗的掌心直打颤,像是身体也在和他一起哀哀地呼痛。 明明在掉眼泪啊,可刺着刺青的耻骨下方—— 分明正在月光下,对着谢朗羞涩地起立。 谢朗猛地站了起来,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去张开双臂,黎江也就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 灭顶般的巨浪终于拍了下来,苦海誓要将他粉身碎骨了。 “转过去。” 谢朗把黎江也一把扔在了床上,他脱衣服的时候,嗓音已经哑到像是要起火。 “我不要。” 黎江也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其实自己也吓了一跳。 谢朗和黎江也对视着,像是某种沉默的对峙,而黎江也的眼睛,湿润却也倔强。 谢朗似乎在那一刻陷入了某种未知的焦灼之中,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他的眉头紧锁,露出了一丝苦恼的神情:“小也,压到那里,会弄疼你的。” “……” 黎江也深深地吸了口气,在那一刻,他已经知道谢朗一定会退让。 他仰起脸,一字一顿地说:“朗哥,干我。” 谢朗不记得他做了什么前戏了,这对他来说极为可怕。因为要给小也做前戏,是他一直都谨记的事,是做爱前必须要做的事。 可是他真的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自己进去的那一瞬间,黎江也在他身下,眼圈忽地就泛了红。 男孩浑身都在颤抖,但隐忍着、咬着嘴唇没有躲,只是用双腿缠绵地缠紧他的腰。 黎江也有对于男孩子来说很娇小的脸蛋,光洁又柔软,像是小雏鸟的胸脯,挨着他、贴着他的脸磨蹭。 谢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和小也可以这么的近。 近得他能看清小也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泛起潮红的脸蛋,近到他甚至想不起会小也的名字,只有小也两个字,像潮水涌过他的身体。 他忍不住猛地用力起来。 “呜啊。” 黎江也泄出了一声呜咽,细白的脚趾悄悄蜷了起来:“不要……” 谢朗没听他这样叫过,不是沉闷急促的喘息,是叫声。 就在耳边,软软的、带着鼻音,尾音拉得又绵又长,不像求饶,像在磨人。 谢朗把双手撑在黎江也身体两侧,锁住他,然后抬起黎江也的腿,更狠地插了进去。 “啊……”被干到了太里面,黎江也顿时叫出了哭腔。 他弓起身子想要逃走,但却被谢朗抓住饱满的屁股肉,再次顶到了可怕的地方,甚至抵在那儿研磨。 明明是他索求的啊。 谢朗就压在他的上方,他无数次淫荡地想象过以这个姿势和谢朗在一起,可是真的发生的时候,却竟然是他先无法承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