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策在门外守着,因为常年习武,听力也较常人更灵敏,尤其是听到裴珣诓吓苏婉禾的话,面上的肌肉一抽,忍不住腹诽起?来。 行军打仗,受伤是难免的,若一点小伤小痛便如此惊师动?众,还打什么仗。自家的太子殿下怎得回了上京之后,行事便如此小心翼翼。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苏婉禾看到自己包扎整齐的手,以及起?身的男人,想不到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处理伤口,且手法看起?来十分娴熟。 裴珣放下药瓶,转身看到苏婉禾探究的神?色,负手而立:“孤在战场上多年,非整日在东宫里养尊处优,这点小事难不倒孤。” 苏婉禾心中的腹诽被裴珣这样明晃晃的说了出来,转而捂着唇轻咳了几声,想要遮掩过去。 裴珣轻易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只是不再点破:“今夜你便宿在此处,苏恪会有人照料,你不用?担心。” “好。”苏婉禾这次没有再和裴珣争辩,和裴珣在相处之间,她?渐渐也明白?了这人的秉性,一贯的说一不二,再争辩下去,并不会有转圜的余地,不如听从他?的安排。 裴珣“嗯”了一声,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又看了苏婉禾一眼?,见她?已经准备就?寝,便走了出去。 沉沉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苏婉禾放在带子上的手不再动?作,快速穿了鞋,俯首在门边看去,果然没有再看到一个人影。 夜已经很深了,她?的院子里没有人看守,走起?来格外顺畅,不知不觉便到了苏恪的院子。 张太医见来人是她?,想到裴珣说的话,被苏婉禾适时打断:“张太医,我不会告诉太子的,我只是今夜想守着阿弟。” “也好。”张太医行医多年,知道骨肉亲情是斩不断的,便默许了苏婉禾留在此处,好在吃了药下去,苏小公?子已经退了烧,只要能够安然醒来,便是最好的结果。 苏恪了无生机躺在榻上,苏婉禾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自苏恪两岁丧母,因苏恪天生带着的咳疾,这样的时候她?不知道已经经历了多少次,每次看着苏恪日渐消瘦的身子,多次从鬼门关拉回来,便忍不住自责。 就?像现在,她?只能握住苏恪的手,一点点感受他?的温度,期许他?能快点好起?来。 张太医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苏婉禾,欲言又止,到底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不多时,被人叫了出去,是裴珣。 他?转念心中便有些?惶恐,正欲行礼,被裴珣用?眼?神?制止,想必也是知道苏娘子到了此处。 “苏恪现下如何?”裴珣问话的时候,眼?神?却?落在床榻边的苏婉禾身上,早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果然就?被他?看到苏婉禾悄悄跑了出来。 经过如此一遭,张太医看到裴珣对苏家的关切,不敢有片刻的怠慢:“回禀殿下,苏小公?子的意志坚定,即便伤了内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想必很快就?能醒过来,殿下不必忧心。” “嗯,好生照料着。”裴珣留下这句话来并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开。 次日,东宫侍候的宫人们都炸开了锅,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竟然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且有宫人亲眼?看见殿下将人抱了一路,两人在房内待了许久。 想到东宫不日便要选?妃,这位姑娘的福气还在后头,但圣上有意姜家和徐家的小娘子,大家心中便有些?说不准。 几个宫人一大早便在庭院讨论这事,被周策发现,罚了几大板子,终于消停下去,但还是被有心人传到了东宫外。 姜沐蕤正在姜贵妃的寝宫,圣上最近南巡,姜贵妃特意诏她?进宫解闷。 “阿蕤,在殿下面前可?不能如平日一般耍小性子,都是哥哥将你宠坏了,几次三番才惹了殿下不快,若你还想要当太子妃,一定要谨言慎行。”姜贵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