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东西都带出宫了。” “那你除了背诗,别的话都没有?” 许京华和大皇子殿下对视一会儿,心虚地转回头看前面,“我今天再说也不晚嘛。叔父跟我爹定好了,三日后搬进去,皇上说这个休沐日要在御苑设宫宴,要不,下个休沐日,我请你去我家玩?” 大殿下:“这还差不多。” “哎,那我要不要也设宴请你啊?叫上叔父一起?对了,昨晚叔父让人烤了只羊,那羊又香又肥,虽然没有我们草原上的羊肉好吃,但也不赖了,叔父还让我喝了一小杯酒,没让我爹喝,把他给馋的……” 她急于把自己的理亏揭过去,讲起话来滔滔不绝,刘琰心知肚明,却也不打断,就这么一路听着到了御苑。 “殿下,我先问一句,这马,真的能随便选吗?”许京华站马厩门口问。 刘琰点点头:“父皇和我、还有二弟的马都不在这儿。” 那许京华就放心了,她进去溜达一圈,很快选中一匹体格健壮的红毛骏马。 刘琰让人牵出来,问她:“要不要骑上去溜一圈?” 怎么可能不要?许京华出去就骑上马,在马场里跑了几圈,刘琰也叫人把他的马牵来,上马陪跑。 “如何?这马脾气还行么?” “脾气?没脾气,太温顺了。”许京华捋捋马儿漂亮的鬃毛,“不过在你们京城,马儿又不能撒欢跑,温顺点也好。” “你们京城?”刘琰重复完,想起她前面还说“我们草原”,劝道,“你可别在娘娘面前这么说。” “怎么啦?” “因为这样说,好像你只是来做客的。娘娘好不容易把你和保定侯找回来,你却不像回家,只当是做客,她心里能高兴吗?” 许京华勒住马,回头看一眼庆寿宫方向,叹口气说:“好吧,我知道了,不说。” 刘琰瞧她一扫之前的喜悦兴奋,变得有些落寞,低声问:“又想念草原了么?” 许京华点点头,放马慢慢往前走,“我说一句心里话,你不要告诉别人。” “嗯。” “我觉得草原才是我的故乡,京城……是我爹娘的故乡,但不是我的。” 刘琰沉默一瞬,低声说:“我懂。我也常常梦见建康,想念那里的柔风细雨,先帝和娘娘,日夜想的,却都是神都。” “但建康,没有你挂念的人了吧?” 刘琰点点头,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怀戎还有你挂念的人?” “有啊。”许京华迎着风,双腿夹紧马腹,马儿四蹄翻飞,向前奔去,“当时应该告个别的。” 低微的声音被风儿打碎,到刘琰耳边,已经听不出她说了什么。他没急着追上去,只纵马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许京华停下来,才拍马过去。 “就要这匹马吗?” 许京华下了马,摸摸马儿的头,“就是它吧。” “那等你们搬入新宅,我亲自把马送过去,怎么样?” “好啊,那可辛苦大殿下了。” 刘琰看她脸上又有了笑模样,便也不再提起怀戎,让人好好照料这匹马,自己和许京华回庆寿宫。 “对了,娘娘说,皇上设宴,还会有别的皇室宗亲。” “对,我那几位皇叔,还有长公主们,应当都会来。” 皇上四个弟弟,除了齐王之外,另外三个分别封了桂王、荣王、茂王,这三位亲王的生母,都是山东士族出身的世家女。 “二皇叔的生母,早年因为谋害父皇,被先帝废为庶人,没两年就死了,剩下两位都还活着,封了太妃,与其他太妃们同住在宝慈宫。” 许京华吓了一跳:“谋害皇上?” 刘琰道:“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父皇好像还没被立为太子。父皇以下,桂王最长,那庶人想让自己儿子做太子,便铤而走险。” 许京华听得心扑通扑通狂跳,“这也太狠毒了,还好皇上没事。” “娘娘没同你说过?” 许京华摇头:“没有。”答完她脑子一转,想起一事,“那时娘娘……” “过去的事不提了,当时二皇叔正年幼,此事没牵连他,先帝把他交给于太妃抚养,跟另两位皇叔比起来,他算是安分守己。” “另两位怎么了?” “现在也都安分了,就是父皇刚即位时,尊娘娘为太后,这两位不服,闹过一场。”刘琰脸上浮起招牌假笑,“所以见了他们,面上过得去就行,不用太当回事。” 许京华指指大殿下的脸,“像你这样笑吗?” 刘琰:“?” “我可学不会。”许京华摇头,“我还是老实跟在娘娘身边吧。对了,长公主们呢?” 刘琰让她说的,绷紧了脸,一丝笑都没了,“长公主们更不必担心,她们同亲王不一样,夫家、子女的前途,还要仰仗父皇,一个个都听话得紧。” “那些王爷不用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