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湛云青,正想说什么,湛云青对他说:“上车吧。” 将话吞了下去,他打开车门,坐上后座,警惕地打量副驾驶上的人,慢慢开口道:“没想到你会来接我。” 湛云青轻哼一声,说:“你可是我的大恩人,我怎么能不来接你?” 白阮脸更红了:“没有没有。” 副驾驶的人好奇地回头看白阮。他与白阮性格还是有不同的,比如他活泼许多。他眨了眨眼,说:“你好,我叫宁意晚。你就是白阮吧?我听说过你!” 白阮不动声色地打量宁意晚,心想,如果是他,肯定不会表现得这么聒噪,湛云青应当是喜欢清净识趣的——他又去看湛云青,湛云青的侧脸看不出喜怒。 “你在医院待了三个月吧,恢复得怎么样?”宁意晚似乎没有止住话题的意思。 白阮微微敛起眉眼。 真想掐死他。 这三个月,湛云青找了多少个人?现在谷朝雨进去了,后宫群也没人照顾,渐渐地也没人说话了。这时候他忽然短暂地理解了谷朝雨的做法,心里有数总比无端地猜疑要好得多,起码心里不会这么烦躁。 好烦,好烦。白阮对宁意晚笑了下,说:“谢谢关心,我好多了。” 宁意晚伸出手拍了拍湛云青的胳膊:“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去吃饭。”湛云青回答。 宁意晚没有收回手,仍然搭着湛云青。白阮望着宁意晚的手,眼神阴沉,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湛云青绝对不可能那样轻易地原谅他,否则他掌心的伤口绝对不会存在了,可是他没想到湛云青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你想吃什么?”宁意晚忽然回头问白阮。 白阮愣了下,下意识看湛云青,然后回答:“什么都可以。” “那我们去吃川厨吧!”宁意晚兴高采烈地说。 湛云青瞥他一眼,说:“整天就惦记着吃,我饿过你么?” 宁意晚抿着唇偷笑,白阮望着两人亲昵的氛围,手攥成拳,笑容几乎维持不下去。 “啊。”他轻轻痛呼一声。 “怎么了?”宁意晚问。 “伤口好像有点渗血。”白阮抬起手,将掌心朝上。 “三个月了,还没有好吗?”宁意晚惊讶地问。 湛云青状若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白阮掌心洁白的纱布上果然渗出丝丝血迹。 “到了餐厅叫他们拿药处理吧,反正快到了。”宁意晚说。 白阮不接话,只看湛云青。 湛云青收回目光,没说话,继续向前开去。白阮将手收了回来,放在膝盖上。 等到了餐厅,宁意晚和湛云青一起下了车。宁意晚一直站在湛云青身后,白阮坐在车里,隔着窗户看湛云青。 湛云青似乎没有要跟他说什么的意思,和宁意晚一起走进餐厅。白阮再次感受了一下掌心伤口的疼痛,推开车门下车。 三人进了包厢,里面是四人座,两两对面。湛云青先坐下了,宁意晚便挨着他在他右手边坐下。 白阮犹豫了下,在湛云青对面坐下了。 等到白阮坐下后,宁意晚忽然嚷了一声:“哎呀!” 湛云青看了他一眼。 “忘了白阮你刚出院,应该吃不了辣的。”宁意晚皱着眉说:“可是川厨的川菜做的真的超级好,可惜你吃不了了。” 他的心机特别浅,几乎全装在眼皮子里了,但不得不说此时这样的人反而让湛云青感到安全。他笑了下,没说话,也没看白阮,点了点桌上的菜单说:“自己点。” 宁意晚笑嘻嘻地拿起菜单,看了白阮一眼。 白阮伸手按了按掌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