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紧张。很多时候,病人家属都是这样,越是胜利近在眼前,越生怕又出什么变化。 当然,他具备充分的心理准备。即便是短暂胜利,也是阶段性的。尤其是在下午获知了额外的讯息,他需要时间去理解消化,从而思索个方向,从哪里入手才帮得上忙。许清荎对所有人瞒了这么些年,必然是有很深的桎梏压在心底,轻易撬不得,以免适得其反。 还好,白主任最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及格了。” 许清荎了解他的套路,“只是及格?” 白涛耸了耸肩,“勉强也算够到良好的底线吧,别放松警惕,距离优秀还有一段距离。” 许清荎开玩笑,“剩下的距离就拜托白主任继续努力了。” 白涛瞅他一眼,朝陆野道:“你看看他,还学会甩锅了,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 陆野郑重道:“您费心了。”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复诊的具体安排,末了,白涛将他们送出门,无言地拍了拍陆野的肩膀。 出院第二天,京都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细细密密的,落到地上立马融化了,留不下多少痕迹。 陆野开车陪许清荎去了静安医院,一路上车开得很慢,两个人随口闲聊着。许清荎的视线大部分时间向外,一路注视着飘落的雪花。 探视申请很顺利,许畅没有拒绝,许清荎松了一口气。 区别于触犯刑事案件的病人的强制治疗,许畅发病时虽然有暴力倾向,但没有造成过实际伤害,所以他被安排在疗养区域,相对生活自由度要大一些。根据病人和监护人的意愿,有随时出院的权利。 陆野等在外边的车里,许清荎独自进入探视房间。这里做得像是开放式的咖啡厅和书吧,一些状态比较好的病人,平时也可以来读书休闲。 许清荎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柠檬水。他今天到得很早,已经跟许畅的主治医生沟通过,许畅在治疗过程中非常配合,具备了出院条件。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许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往角落扫了一眼,径直走到许清荎对面坐下。 “我不出去。”许畅坐下之后,喝了一大口柠檬水,然后说。 许清荎循循善诱,“总不能在这儿呆一辈子,可以先不回家住,你要是不愿意去我那,我给你另外在附近租一个房子。” 许畅向后倚在靠背上,颇有点儿语重心长的意思,“你说说你,找着个死心眼的长期饭票也不容易,非得扯上我这么个拖油瓶干嘛?” 许清荎很不喜欢许畅这种不着调的说话方式,但总比说不了两句就吵起来要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