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反驳,他有更重要的事。苏遥来得正好,十分钟之前,白涛给他发了一条信息,约他到医院对面两条街之后的一家茶馆见面。 有什么事不能在办公室说?他心里有点不托底,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他抵达的时候,白涛已经等在包间里,他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这位是血液内科的高主任,这是许清荎的……家属,陆野。”白涛稍顿了一秒,照直说了。高主任起身,“你好。” 两人握手的间隙,陆野的心绪经历了三级跳。听到血液科三个字的时候,他倏地一惊,第一反应是许清荎的出院检查有问题,而且不是之前涉及的病症。但他随即又一琢磨,如果单纯是这种情况,更适合在医生的办公室进行通知,而眼下的局面,像是有医疗领域之外的私事要谈。 陆野坐下之后,白涛一句话也没迂回,开门见山,“高主任那边时间不多,下午还有院里的会要开,我长话短说。之所以约到这里,是因为有点儿私事,作为医生,不透漏患者的隐私是职业准则。但我现在是以许清荎朋友的身份,高主任也是我很好的朋友。我思来想去,”他瞥了陆野一眼,“也是这一阵子看你小子确实靠谱,有些事不跟你说一声我心里过不去。老高,你跟他说吧。” 高主任也是个爽快人,“我和清荎认识得有十三四年了,我是他妈妈和妹妹的主治医生。这件事吧,如果老白那天没看见他来找我的话,我也不会主动说出来。”高主任不卖关子,“清荎应该和他妈妈、妹妹没有血缘关系,具体情况我不清楚,这件事是彤彤偷偷告诉我的,我没有和他确认过。因为她们母女两个的病症具有很明显的遗传因素,所以最开始我建议清荎每年做一个预防性检查,他也没有反对,可能是不想被别人知道。” 高主任所知晓的也就是这些,那天白涛在看到许清荎出现在他办公室之后,单独去找过他。两人是老同学且私下关系很好,他信任白涛,又担心这个秘密可能对许清荎的心理状态有影响,就跟他说了。 高主任走了之后,白涛又和陆野聊了一会儿。 “之前我就觉得有些违和的地方,但完全没往这个方向想。现在连起来去看,他很可能是被收养的。” 陆野突然想到一个细节,许清荎跟他说过,他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到了京城之后,为了符合上学政策修改的,而他实际的生日是在11月25日,陆野还用这个日期做了自己的手机锁屏密码。这其实没什么,陆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样清楚,他当时感慨了一句,“原来你是冬天出生的啊。”许清荎回他的是,“大概吧。”他说,“这还能大概,你得健忘症了吗?”许清荎说,“是啊,是啊。”两个人闹做一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