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领导非常理解,留下了两个办公室的年轻工作人员看着帮忙。 手术结束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虽然人暂时抢救下来了,但是没有脱离危险期,直接被送进了icu病房。 陆野拖着周毅跟了过去,icu管理严格,过了探视时间,只能通过走廊的监控看到病房里大体的画面。重症监护病区的走廊人满为患,都是租了折叠床陪护的家属。说是陪护,有些根本进不去,有些也只是每天能进去个十分八分的。他们守在这里的责任,更多的是为了出现紧急情况,有签字的人。 很悲哀,周毅连这一点功能都没有。 检察院留下的小孩儿很有眼力价,一会儿的工夫,床租好了,饭也买了回来,两个人排好了班,白天晚上交替着来。 “走,我带你下楼走走。”陆野揽着周毅的肩膀。 “我不去。” “不走远,两分钟就能回来的地方。” 周毅还是摇头。 陆野没办法,他也确实担心,刚才医生手术后的一番交代,除了第一句算是好话,后边几乎全是死亡预告似的。这种情况之下,可能真的差了两三分钟,最后一眼就看不见了,也怪不得周毅眼神都不敢错开。 他交代今晚陪周毅值班的小孩先看一下,自己下楼买了几罐啤酒上来。医院里规定不能饮酒,但是晚上也没人看着。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和周毅之间,一直都是一顿酒解决问题。现在,显然解决不了,但是稍微喝一点,也许能让周毅略微松下来一点。陆野直觉他理智的弦就快要崩断了,要是再出个什么签字之类的,弄不好他就得给周毅带去楼上的病房。 陆毅买酒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周毅接他妈妈的电话。他没有走开,依然在能看到监控的范围之内晃荡。他两个哥哥都在外地履职,妈妈去年退休之后也去外省照顾他爸爸去了,一大家口,留守的就他一个人。他不厌其烦地跟他妈妈保证,自己没有受伤,对方才松口,明天不赶回来了。之后,周毅的爸爸接过了电话,他从没因为自己的事跟老爷子走过后门,但这一回,他请他爸帮他施压,一定要把罪魁祸首挖得干干净净。 一通电话过后,周毅似乎缓过点儿神来。亲情就是这样,尤其在人年轻的时候,经常会当做负担与束缚而不耐烦却又没有勇气反抗,只能内耗。但在意外和灾难降临的时候,亲情又像是最坚韧的绳索,牢牢地牵绊住人的精气神,使其不至于无限制地沉沦。 陆野把周毅拖到墙角的折叠床那边,能扫到监控屏幕。他打开一个易拉罐啤酒递过去,周毅没有拒绝,也没不知轻重地灌下去。两个人沉默地喝着,谁也没多说什么。各自喝完两瓶,陆野起身收拾了东西扔到垃圾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