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面上疏远,其实心中十分心疼,只恨不得亲手给弟敷药……” 庄之湛听他酒气冲天,说话越发不堪,眉目言语也饱含下流淫邪之意,竟隐隐将自己当成小倌戏子调戏,心中大怒,退后道:“鲍大人醉了,请自重。”说完退后便要走。 鲍思进见他走,急了伸手上前拉住他手臂,大着舌头道:“明波弟!如今你虽见弃于君上,不必自馁,那临海侯嫉妒你比他年轻貌美有才,排挤中伤你,跋扈骄狂,定然也有失了帝宠之日……到时候明波弟复宠指日可待……” 庄之湛见他出言无状,丑态百出,竟连皇帝都编排上了,怒视正色道:“鲍兄!大庭广众之下慎言!” 鲍思进呵呵一笑,只一心歪缠:“无事……这里没人……再说了……谁人不知临海侯媚上幸进之徒……还有那范牧村,也是青年俊逸之流……当初翰林中,只庄弟标致,得宠于君前,那临海侯心生嫉妒,排挤庄兄。当初那范牧村也是如此这般被临海侯排挤,黯然出京去的。庄兄这是被暗算了,人人都可惜,不知道多少人怜惜你呢……” 他话才说了一半,已被庄之湛扇了一耳光在面上:“鲍思进!你我今日割席断交,不必再往来!” 鲍思进捂着脸面上火辣辣,怒道:“你不过和那临海侯、范牧村一般幸进媚上,以色侍君,得点了状元,便还真以为 自己多有才华!我呸!不过是欺世盗名的佞贼!” 他话语未落,头上忽然挨了重重一扇。 他转头:“什么人!” 庄之湛也诧异看过去,却见一个中年富贵男子身着紫袍,白胖面庞,看着养尊处优,满脸怒气,身后跟着好几个侍从,正劝着他:“国公爷仔细伤了手!”“莫要与这等小人生气!”“拿了送去官府治罪便是了!” 那紫袍男子却正是靖国公许安林,他那佛园子已建了差不多,今日正是在花云楼宴请宾客。刚好内急下来,却正听到有人提到临海侯,一时诧异便站定了听,谁知道却越听越大怒,他原本就是在京里纨绔多年,哪里管对方是什么人,直接亲自拿了扇子便冲上来敲了一扇。 虽然亲手敲了,许安林犹然未解气,只站在那里大声道:“左右与我拿下这口舌小人来,先给我掌他十下嘴!” 只看到几个狠仆已如狼似虎上去挟制了鲍思进,其中一个上前抡圆了膀子啪啪啪,果然先打了十掌,只打得鲍思进脸上立刻紫涨红肿起来。 此时楼里已惊动了,许多人下来,之前与鲍思进同席的翰林学士也已出来,看到只吓了一跳上前去阻止喝怒道:“此为朝廷命官!何人敢掌嘴朝廷命官?朝廷体统何在?” 许安林站在那里倨傲道:“什么朝廷体统?此人嘴里不干不净,冒犯勋贵,你们维护于他,难道也赞同他那不忠不义,欺君罔上的话?” 鲍思进的同年们全都面面相觑,不免七嘴八舌辩护道:“鲍兄一贯忠君谨慎,岂有胡言乱语的?莫不是栽赃?便是口舌之争,朝廷命官,也只能上奏朝廷,岂能私刑于朝廷命官?” 许安林本就个浑人,哪里理会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他忿恨咆哮道:“你们且问他适才说了什么?我问你!你说临海侯和那谁谁谁,幸进媚上,以色侍君,你那只眼看到了了?你亲眼见到了?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你怕是连皇上面都没见过几次,也敢造谣!编排君父,造谣功臣,你算个什么鸟人?” 鲍思进面肿如猪头,张口结舌,许安林指着他怒叱道:“我儿是观音座前紫竹林里锦鲤转世,有济世安民之志,出征有功,兴办工厂有功,开办学校有功,有出将入相之能。朝廷因公封的侯爵,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背后讥讽?” “皇上圣明,慧眼识人,与我儿是君臣相得,尔等畜生,满脑子下三流的龌龊事,也敢诽谤君上!丧心病狂!” 花云楼里的宾客已全数涌了出来围观。许安林却可不管这些,只狂傲道:“左右!与我打断他一条腿!让他记住了什么叫谨言慎行!” 只见许安林身侧一个护卫拱手领命,倏忽上前,手中长刀铿然出鞘,刀背狠狠往下一敲,只听到鲍思进一声惨呼!众人骇然看去只看到他腿骨弯折,果然才一下就已被打断了腿,鲍思进面如金纸,满头大汗,整个人瘫软在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