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别的东西!” 那老板看许莼如此羞窘,有些纳罕,只以为自己误会了,收了起来笑道:“想来两位爷是不中意,那我还有西洋来的新鲜物事,两位进去看看?” 许莼只怕谢翊也要看那扇子,立刻道:“西洋物事好,只是我们可是识货的,货不好我们不要的。” 老板笑着让他们道:“请楼上请,当然是好货,听说了临海侯没?都是临海侯的洋船带回来的货!一般人可拿不到这些货的。” 许莼嘲笑道:“你就胡诌吧,谁不知道临海侯的洋货都是设了市舶专卖的,怎可能在你们这里有。但凡是西洋来的货,你们就说是临海侯的洋船舶来的。” 老板道:“这就要看各自手段了。洋船船队一次十几艘,上边的货这么多,总有法子流出来的。” 许莼只以为老板是吹牛,只笑而不语,那老板知道他不信,也只推销道:“总之都是好的洋货,少爷只管看看好了。” 说完上了阁楼,果然这里满满当当都是西洋来的货,有烟斗、鼻烟壶、西洋烟草、西洋镜、西洋花边、西洋纸、西洋画、西洋钟、象牙制品、望远镜等货品。 许莼顺手拿了只放大镜起来笑道:“倒是真的洋货,看这眼镜,这样薄。” 老板骄傲道:“没说错吧?这眼镜可好卖了!绣娘们、秀才们,用眼多熬坏的,都爱买这个来,夜里看书绣花看得清楚。这个津海卫机器厂那边也在仿造,但还没做出来,这是真正洋货!可不是仿制的。” 许莼:“……” 谢翊看许莼脸色微微变了,有些难看,只以为他是觉得对方说了津海卫机器厂不好来在自己面前失了面子,便宽慰道:“咱们很快也能仿制出来,到时候就便宜了。” 老板道:“这倒是,因此这东西也就卖这一会儿的稀罕,等咱们也造出来了就便宜了,趁着如今稀罕,可买了送人,体面着呢!不是我说,我这里的货品,只怕宫里贡品都还未必能用上呢!” 这下许莼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将那眼镜放了下去,转头似乎看了下外边天色,又转过来若无其事笑道:“老板,这些都是小物件,我这里却是不日要回乡,想要买件重礼回去给我祖父,这些小东西不过是占个新奇了,贵重谈不上。” 那老板听他口音带出了些闽州的口音出来,笑着问道:“是我眼拙了,原来这位少爷是闽州来的?那里洋货是多,难怪看不上这些,却不知这位少爷到京城是想做什么生意?” 许莼道:“如今生意不好做,只贩些珠子罢了,如今西洋的琉璃珠卖得多,买珠子的人也少了,生意不好做啊。” 那老板听他说得内行,笑道:“那是,琉璃珠其实许多并不是西洋那边烧的,都是津海卫那边的窑厂烧的,烧出来的琉璃珠、琉璃盏都极好卖又新巧。我这里倒有西洋来的琉璃屏风,上边镶的是五彩琉璃,绘的西洋人物,也是极精巧的彩绘的,一套价格贵,另外一点……” 他踌躇了一会儿:“这上头的西洋画,女子却是不着衣裳的,还有些长翅膀的小天使,也不着衣裳,只怕也不太好赠令祖的。” 他看这小少爷适才羞涩,特意先说了下。 许莼却道:“我看看?” 那老板便又带着他们进入了内间里,果然这一处摆着许多更昂贵些的货物,如落地的西洋座钟,绘着西洋金发美女不着衣裳的,又有许多长着洁白羽翅的小婴儿飞翔在空中撒着落花。 许莼凝视了一会儿,那老板看他并无羞赧之情,又看一旁的兄长面色也寻常,便也微微放了心,一边介绍着这里的货物。 许莼前后看了一回,却是大手笔买了那十分昂贵的落地座钟:“这个好,可放厅堂中。”这座钟价格高达一万两银子,许莼却面不改色从怀中掏了银票出来递给老板,十分随意。 老板双手捧着接过银票,一眼看了是京城荣庆堂的银票,上边有着特制的紫标,心中大定,知道果然这是个一掷千金的主儿,立心想要推销更多货出去,连忙笑道:“这是真的好,每个时辰都有鸟儿报时,只是送长辈的话,有些人嫌口彩不太好。”却是善意的提醒,毕竟送钟与送终谐音,只怕这小少爷一时没想到,真拿回去送给祖父,那可要惹出事来。这座钟价格不菲,万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