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跃跃欲试,满眼兴奋:“我看看方侯爷是不是也已在岸上了。还是给我穿甲衣吧,一会儿要拜见主帅的。” 盛长天有些无语,看他双眸晶亮,就知道他如今定然也是睡不了的,还不如早点靠岸了安定下来,才好歇息,只好命秋湖夏潮过来替他着棉袍着软甲,一边指挥着:“里头加一件丝绵绒的,再着外袍、软甲。” 许莼告饶:“这样穿太多了,还有狐裘呢。” 定海道:“世子还是穿上,外边冷得很,谁知道等会下去,要行礼交接多久。我听说方侯爷军令如山,绝无徇私,这才能号令三军。世子切莫以为和他熟便违抗军令,到时候惹了立威军杖可不好受。” 许莼听了也还是乖乖穿上了,然后起身出来到楼船高台上拿了千里镜来看,果然看到岸上已有将帅衣甲煊赫,旌旗鲜明,军容十分庄严威整。而岸上隐隐传来震天的万岁千秋声,也让许莼唇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船号果然起得好,仿佛众人每唤一声,都是在为他的九哥祝祷,万岁千秋,福寿延绵。 很快船靠岸了,许莼率着船上将士下去,果然看到方子静身边簇拥着一群将帅,方子静身穿银色轻甲,腰间悬着佩剑,外罩青色狐裘,细眉长目,神容威仪。 许莼连忙快步走上去,拱手弯腰行礼:“津海市舶司提举许莼,奉诏筹集押运军粮二十四万石,盐一万担,棉衣一万件,羊、猪等牲畜各千头,马匹三千匹,军械若干,跌打伤药、烈酒等军需若干,尽皆解到,另有途遇倭寇,缴获战利品若干,俘虏若干,均已开列清单,请元帅查验!” 一时将士们尽皆军心大振,人人面有喜色。 方子静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极好,且命人先宰杀猪羊,今夜犒劳各营士兵。诸将各自回营整军,安排领用军需事宜。军需官带人清点军需,先把急用的冬衣、药发给各营。后军派人押解俘虏去俘虏营,正好缺人手挖冰烧水做苦役。但犒劳归犒劳,营地不可疏忽了防备。” 军令很快传了出去,营地士兵都欢呼起来,中军帐内都能感觉到欢呼声里的军心振奋和欢腾。 一时诸将散去,方子静携了许莼手臂往大帐中行去,一边道:“进来说说一下你那岛屿伏击战的打法给我听听。” 许莼笑嘻嘻道:“是路遇,路遇!” 方子静冷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请功报捷折子上按你的满口谎言编上去了,你打量能哄谁呢?你连我都哄不过你还想哄过皇上?” 许莼大义凛然:“谢谢方侯爷周全。” 他和方子静走到了地图前,刚拿了竹棒,盛长天忽然上前道:“是否末将来说,世子稍后补充?” 方子静看了眼盛长天道:“他来说,他自己说一遍,就是梳理战斗思路了,下次才会有提高。” 许莼笑着拿了竹棒点上去:“我来说。那天我们的水手来报,看天气应当要有暴风雪,要就近找港口或是岛屿停船以避风雪。附近岛屿颇多,但我们船队大,船又多,就选了最大的北溯岛。避雪之时,我们防患于未然,就在附近安排了铁索船,拉上了铁索,布下水雷,预备着万一路遇倭寇来劫粮,我们也有个准备。” 方子静冷哼了声,知道许莼是满口胡言乱语,躲避暴风雪当然是真的,但多半顺势打听了倭寇的路线和暴风雪时机,提前埋伏,甚至有可能刻意诱敌过去。但他们的主责是押运军粮,主动出击去打倭寇,本就是行险,自然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也不揭穿他,只问道:“兵力如何分布?水雷是什么水雷?那东西开战了就不好放了,而且一下水受到压力很容易误炸了自己人,你们是买到了新型的水雷?大冷天的怎么放水雷?市面上应该还没能够水底潜艇。” 许莼道:“两边各派两艘蜈蚣快船,各安排一百人。水雷挂在铁索上绑了铁箱沉下去的,铁索拦船的时候,触发才会炸开,这水雷确实比之前的要好点,和露西亚国的商人买的,贵得很。我们要能自己做就好了,和张文贞说,让水师学堂研究研究吧?” 方子静道:“一百人太多了,这种伏击出其不意,两边合起来五十人足够了,剩下人手安置在主战场更稳妥。至于水雷,之前让他们研究,比较危险,容易误炸自己人,而且实战用处不大,打仗哪有时间去提前放,就搁置了。但打伏击确实好使,你既有新的水雷,派人送过去让他们安排拆了看看别人怎么做的。” 许莼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