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鳞”四个字,整块料都极温润,衬着他天青色的官服,更是风流矜贵。 他原本觉得许莼是官升一级是不是春风得意失了轻重,如今却看着他漫不经心间双眸如春水,唇角时时带笑,绝不仅是官升一级这样的喜事,反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被他这愉悦的情绪感染,霍士铎似乎也觉得轻松了些,笑问道:“怎的今日宴会不见徐提举和刘吏目?” 许莼随口道:“一大早知州衙门那边大理寺的贺大人传了去了解些旧案。”他一边又想起来道:“倒是霍都统提醒得对,该给秦提督送些礼过去,顺便把请功折子给递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姜梅,姜梅连忙应了去写折子备礼不提。 霍士铎欲言又止,待要说么又觉得此刻人人都开心庆功,自己说这些煞风景。 提督府那边秦杰收到了提举府送来的葡萄美酒二十坛,香猪十只,胡椒十斤,又有联合上奏为剿匪有功的草折。 秦杰看着那上面开列的霍士铎等一众城守营的人,还有许提举的表哥盛长天等一众良人也在上头,都有具体的生擒匪=徒多少,斩获匪首多少,几乎就等着他盖印了。 秦杰的幕僚道:“大人,这许提举看不明白路数啊?都说了这缉私的功劳先不必报,如今他竟靠着海防缉私的功劳得了个扬威将军的四品衔,分明是他自己撇开了大人,悄悄请了功。如今送礼来又这么硬着为他母家表兄请功,有些太不把大人放在眼里了吧?” “这城守营霍士铎一向不把大人放在眼里,如今这是要胳膊肘往外拐,另外找大树乘凉了吗?大人合该教训他一下。” “还有他以为津海兵备卫筹饷的名义在市面上大肆采购兵饷,咱们却一斤粮饷没见着,他这是什么意思?也没和大人知会一声,也太不尊重咱们兵备卫了,这查缉上,咱们是不是也不必这么配合他们?天天出去海上抓贼,兄弟们也辛苦啊。” 又一位幕僚自以为得计笑道:“他送来的这些礼品,全是贡品,这么大张旗鼓,该不会想拉大人下水吧?不若退回礼物,咱们上折参他一本私留贡品,准让他焦头烂额。” 秦杰面上喜怒不辨,将那请功折子放了回去:“给他们用印,上折。” 幕僚一惊:“大人?” 秦杰道:“大理寺派了人来查走私案,就是上次武安侯的那些私盐,武安侯应该要倒霉了。” 幕僚道:“这也是大人的功劳啊。” 秦杰冷笑一声:“你忘了?武安侯背后还有人呢,但如今看来,恐怕这位许提举是有所依仗,这才肆无忌惮。” 幕僚不解,秦杰道:“昨日大理寺钦差贺知秋奉命到津港查走私案,顺便带了上谕,给许莼提了一级,然后禁卫派了一队护卫随行协办稽查,你猜是谁领队?” “禁卫大统领方子兴,这位的背景不必我说了吧,简在帝心,他亲哥武英侯方子静,尚了公主,前些日子刚任了浙闽总督,提督浙地、闽地两地的军务政务。” “而这位方大统领到了津海,哪里都没去,只与许提举上了他的船出海游了一夜,便回京去了。” 一位一直沉默的幕僚悄声道:“今日刚打听过,市舶司的徐副提举和刘吏目被传去知州衙门问话,就再没放出来,听说已当堂被除了官服官帽,直接被扣押在知州大衙里了。” 秦杰淡道:“是我小看了这位许提举。只怕市舶司不过是铺铺路,扬威将军算个铺垫,有了这军衔在,有紧急军务时,朝廷可随时调他统领军务。我这提督之位,恐怕是给人家留的,我挡了人家路了,此时若是再不知好歹,恐怕就得被踢走了。” 一位幕僚吃了一惊道:“大人何出此言?大人也是名门勋贵之后,谁能随意动大人?” 秦杰道:“好的就如闽州总督雷鸣一般,回京里兵部任职。不好的呵呵,找个把柄免职很难吗?上意如渊,谁敢违背。” 说完他有些悲怆,又有些灰心:“在津海苦心这些年,到底抵不过人家简在帝心。从那两艘铁甲船开始,显然就已是皇上的意思了,皇上这是要清海防,开海路。并设浙闽总督意图很明显了。” “再他母家表兄这些功劳,定然也是早已打算好的进身之道,你看盛家三爷带了多少人手来津港,这是早就打算好的,可笑我还懵然不觉,以为能为我所用,如今看来,那都是步步为营。此刻我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