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说有危害, 但可以控制呀, 怎舍得放弃这么多税收?” 董宪道:“你不懂今上,他年少践祚,极好洁,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 徐廷杰:“难道,靖国公那边还真有些消息渠道?” 董宪道:“他身边的护卫每日都有骑马出去办差的,那些马都极神骏,骑马来回送个信,打听消息,又是勋贵,总比你我灵通些。” 徐廷杰有些慌了:“那就是说有□□成真了?” 董宪道:“无论如何,从前是不禁的。先销毁所有证据,什么账本都不要有,也不要出去见人,过了这段风头再说。” 徐廷杰道:“刘斌?” 董宪道:“让他闭好嘴,把账册全烧了。” 徐廷杰却忽然道:“他一直有些不满的,该不会那就是他举报的吧?” 董宪道:“他不敢,除非他想家破人亡,他难道干净到哪里去了,这些年,我们拿多少,他就拿了多少。” 徐廷杰心略微定了定,起了身,又十分不放心地问了董宪:“只要没有证据?” 董宪道:“每一家都是私下谈判分成的,他们互相并不知道彼此的,唯一掌握所有账册的就是刘斌,他拿的不比我们少,他也有妻儿父母,全家都在这上头,有他反水的余地吗?” 徐廷杰想了想也放了心:“我再去提醒他一下。” 董宪冷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翻船了大家一块儿死!” 徐廷杰喃喃道:“只能希望朝廷禁阿芙蓉的消息不真。” ==== 大概是上天没听到徐廷杰心中的祷告,才第二日朝廷便已广发了诏令,而且不仅仅发到市舶司,而是诏发天下各州县。因为这不仅仅是与市舶司相关,不允舶入,同时市面上禁止售卖、转运,民间禁止栽种。 诏令上申明阿芙蓉等毒烟流害天下,遗患不浅,“小足以破业殒身,大足以亡国灭种”,现诏令严禁,正本清源。严禁私藏售卖。一旦发现有违规售卖、转运的,一律照收买违禁货物例,罚没所有货物,且双倍罚银,杖一百,徒三年。私开阿芙蓉烟馆,引诱良家子弟者,拟绞监候。失察之地方市舶海关、河口漕运等监督文武各官,不行监察,撤职查办,严加议处。(注) 禁烟令当日便刊刻出来公布在港口、府衙、街市口。之前还天天在港务报关厅闹闹嚷嚷的船主们忽然就销声匿迹了,全都悄无声息地将船回转。笑话,谁还敢硬上?诏令上清清楚楚,一经查获,即刻没收。如今市舶司正经报关肯定无法进入了,若不赶紧另外找法子,连货物都保不住。 走私如今津海卫这边肯定是不成了,要么掉头去东洋、南洋诸国,要么换别的地方走旁门左道,还能保住这些货品。这市舶司官员定然早就知道有此风声,这才压着不许他们通关,此刻再想要抱着侥幸心理进去,那就真是白白送菜了。 徐廷杰和董宪相顾无言,也只能含怨推行。一边又派了人去京城打听那些告状的海商代表究竟如何了,一边忙着这边私下制定攻守同盟,与合作过的商家一一低声叮嘱。 许莼看诏令颁了,心情大好,兴兴头头又在书房写了几页大字,勉强诌了一首歪诗放着,等晚间再细细改。却听到窗外传来阵阵哄笑喝彩声,便走到窗边一看。原来是后边的护卫们正和城守营的兵勇们一起正开了一局简单的三人马球,每队各三人,马匹来回驰骋,颇为精彩。 他本来就是个好玩的,心里又痒痒起来,看着用功了两日,勉强也能给九哥搪塞了,便就兴兴头头下了楼打算过去慰劳慰劳护卫们。 才过去便看到霍士铎匆匆过来点了一队人,他笑着手里提着马鞭也走过去问道:“霍大哥,有紧急公务吗?这都傍晚了,该吃饭了。” 霍士铎抬眼看他因着是下衙了,身穿一身窄袖玉色袍,头发只簪着玉簪子,没穿公服,满面笑容跟着盛长天站一起,正似兄弟一般,越发显得年岁小了,全然就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但谁能想到他竟消息灵通若此呢? 前些日子他说阿芙蓉必禁,他还只觉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