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材,社稷良臣,做对史上流芳百世的君臣,君臣相须,事同鱼水,殊途同归,也不错。 不知不觉到了竹枝坊门口,谢翊勒了马道:“你先回去吧,我再去方子兴那里取点东西就回去。” 许莼依依不舍:“九哥进去坐坐。” 谢翊道:“不必了,对了今日本来前来,是听说最近朝廷要严查禁书,本是来提醒你开着书坊,须得仔细查一查,拿了那禁毁书目来对着仔细核查,以免有小人夹带诬告你。” 许莼道:“好,多谢九哥提醒,我明儿就让人去查。” 谢翊却从袖中拿了一张纸来,却是今日命翰林院誊抄来的书目:“你按这个查过便好。如今你有帮手,想来也方便。” 许莼接了过来,心中感动:九哥这般忙,还为自己这小小生意挂心,待自己是实在。一时却又忍不住提醒谢翊:“九哥,您真不用连这小事都在意,之前周大夫就说您,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您这病本来就是从操心过多上来的。” “这小小一家书坊,也不在我名下,都记在手下掌柜名下,便是有事,也牵连不到我,总有时间周旋的。况且听说今上在这方面十分宽纵,从不以文字言论罪人的,您千万别担忧这些了。” 谢翊凝视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无妨,你的事便也是我的事了。旁的事我倒不在意的。” 许莼心如擂鼓,面如火烧,只庆幸今夜这月亮不甚亮,九哥应该看不到自己脸色。 第43章 义学 许莼第二日到了太学, 却听到大家都议论纷纷不知道在说啥。 归德侯世子苏霖玉看到他招手笑道:“怎的才来?昨儿策论写得出吗?” 许莼道:“胡诌了几句,今儿怎么了?怎么好像有事。” 苏霖玉道:“听说是今科状元郎,本来都授了翰林院编修的职, 皇上之前一直很器重他, 召他经筵陪侍数次, 甚至还指了他主编某个民间文论诗集。结果昨日不知道为何,忽然被皇上斥责, 拖到宫门口先跪着受了掌嘴,又结结实实杖了二十板子,颜面尽失脱了袍服赶了出宫。今日听说吏部就已下了文书, 贬他去大理寺, 直接从正七品贬到了九品!好不吓人。” 许莼吃了一惊, 状元郎, 那不是贺知秋吗?前些天还看到他踌躇满志来和他赎书,今日如何就又从云端跌落?朝廷当官,这么危险的吗? 许莼忙问苏霖玉:“可知道是为了什么遭贬斥吗?” 苏霖玉摇头:“谁知道呢?有人说是京兆府尹江显江大人先进了宫面奏, 后来便是宫里传了他去,翰林院那边也只打听到这些,据说去探望他, 他也一言不发,只说自己是罪有应得。今上一贯深沉, 但从不无故罪人,想来是他有什么行事不检点的地方, 被揭发或者弹劾了吧。” 许莼惊呆了:“他才上任几日, 而且翰林院编修不是号称清贵又穷的吗?” 苏霖玉道:“不好说, 做官么, 被弹劾的什么都有, 他家里听说家境也不好,也有可能是才高被人嫉恨,也有可能是从前什么事被翻出来了,也难保。借债不还的,停妻不义的,不孝不悌的,什么都有可能。” 许莼想了下自己那满是瑕疵的生活作风,麻了,就自己这样,当什么官啊,还是九哥自己太完美,对自己期望太高了。 苏霖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悄悄拿了张帖子给他:“翡小王爷下的帖子,避着人些,不是人人有的。说举办文会,邀你和令兄参加,原本说是三鼎甲都邀了,结果状元这般恐怕是不来了,但也极难得了。听说探花范牧村和小王爷十分莫逆的,你明儿一定要来。” 许莼道:“好,只是我大哥不一定去,等我回去问问吧。” 苏霖玉道:“不是说官都授了只等着赴任吗?能有什么事?” 许莼道:“似乎是我家老太太说身子不舒服,托人去吏部说了下,便把那缺先给了别人,他一边在京里侍奉老太太,一边侯缺了。” 苏霖玉微抬眉毛:“你家老太太这般,可不太好,这般会影响令兄前程的。才授官就要候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