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的是他小时候跟着妈妈卖菜的经历。 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中,许多人买菜卖菜, 大家讨价还价,一分钱都要争得面红耳赤。 杭领看着妈妈和买菜人争执, 再看看争赢的妈妈拿到的那一分钱,觉得那个钱在阳光下真闪耀。 他当时脑海里浮现天马行空的想法:为什么钱是按照一分到十分, 一毛到一块算呢?为什么不是十一, 不是十二? 杭领笑着说:“就是从那会儿, 我觉得数字很有意思。它们不是没有生命的存在,而是存在于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习以为常的各种地方。就算你不在意它,它也在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岑淮安脑子里忽然好像被一道光注入了,杭领的话让他开始重新审视数学。 “教授,你让我再想想。” 杭领笑着点点头:“是应该好好想想,这是决定你未来道路的事情,不能随便就定了。” 杭领离开后,岑淮安皱眉想了许久,外面的阳光从明媚耀眼到慢慢坠落下去,岑淮安终于站了起来。 起身去了宾馆公用电话那里,给初夏打去了电话。 初夏听到岑淮安可以保送京华,并不是其他父母那样高兴得让岑淮安立马答应,而是问他:“你喜欢数学吗?喜欢到狂热,没有它就感觉人生毫无意义,就像你爸爸喜欢他的职业一样?” 岑淮安愣在了那里,在心里反复问自己,然后他摇了摇头,他并不想终身都为数学服务。 “那就不要签保送。你可以在剩下的时间里,好好思考你热爱的是什么,我相信不保送,你也可以上你喜欢的学校,喜欢的专业。” “好。” 初夏听着挂断电话的忙音,神色也有些怔愣,她居然让儿子拒绝了京华的保送。 她挂掉电话,回到家里还在不停想这个事情,吃饭都食不知味。 直到岑峥年看不下去,放下筷子握住了她的手:“你的粥你用筷子蘸水喝了半天了。” “峥年,我让安安拒绝了京华的保送。” 岑峥年面上淡定,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然后呢?” 初夏眉毛微蹙,神色有些不安:“万一以后安安又想上京华的数学专业,他后悔了怎么办?万一高考……” 初夏赶紧改口:“没有万一!我就是担心。” 岑峥年握紧了她的手:“初夏,看着我。” 初夏抬起眼睛,和岑峥年的视线对上,他眼里的沉稳安抚慢慢让初夏心里的慌乱平复下去。 “安安不会怪你。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你要对安安有信心,而且保送也不会只有这一次机会。” 初夏这些都知道,她只是对未知有种不放心。 她慢慢吐出一口气:“你说得对。安安和你都是天才,天才是不用担心的。” 初夏这会儿感觉到了肚子饿,赶紧伸手去夹菜,刚入口,她立马吐出来:“怎么这么咸?” 她转头看向岑峥年:“你是怎么面不改色吃下去的?” “多喝点粥就可以了。” 初夏不让他再吃了,又去做了一道菜。 冬日的阳光是很舒服的,初夏这会儿没有病人,她坐的位置正好可以晒到太阳,她一边看着医书,一边享受着冬日难得的温暖。 “初夏,你快帮我看看珠珠,她不知道吃了什么,又拉又吐!” 初夏忙放下书给珠珠把脉:“急性肠胃炎。确实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是让我给她扎针还是带她去挂水?” “你来吧。”施沁对初夏最放心,抱着珠珠让她躺在一边的病床上。 针灸不管施沁怎么看,都觉得神奇。 刚刚还难受得蔫蔫的珠珠,初夏刚扎上针没一会儿她面色就好了很多,抓着施沁的手说:“妈妈,肚肚不疼。” 施沁心疼地看着珠珠,对自己没看好她十分歉疚:“珠珠乖,等病好了妈妈带你吃驴打滚。” “嗯!” 珠珠在研究院那些小孩子里,是出了名的乖。明年她爸爸妈妈都不是乖巧安静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生出来一个这样乖巧的女儿。 如果麓麓是珠珠这样性格的孩子,蒋知观以前也不用那么愁了。 等初夏给珠珠拔了针,她已经躺在施沁怀里睡着了。 初夏又给施沁拿了些中成药给她。 “熬的中药太苦,这药一样对珠珠的病症。” 附属医院许多中成药都是来自于蒋知书的医疗公司。他是真的开拓了市场,加上药效好,定价不高,京城所有的医院都能看到他公司的药。 “对了,珠珠的肠胃有些弱,我给你写一些她最好不要吃的东西,你平时注意些她的饮食。” 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