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他居然乖乖被绑了五六个时辰?若是紧缚这般久,常人怕是连手都早废了,她虽然临睡前替他松了些许,不至于造成这般结果,自然也不会太过难受,但他居然肯老老实实这般,他不会……真的连根破布条都挣不开吧? 她迟疑了下,细细打量了他一眼,他并未完全侧躺,好让左臂能放松一点,左腿则更是屈着,好让身体不至于因不平衡而向下趴着。 原来会武功的人居然也这么没本事啊,她乐不可支,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迅疾将已经解到一半的绶带使劲儿勒了回去,甚至因为睡了一觉体力恢复了不少,比昨夜一开始还要紧上几分。 正安心等着双手重获自由好一并算账的孟璟:“……???” 她凑上去看他的表情,见果然十分精彩,却依旧没挣开身后的桎梏,这才放心地躺了回去。 反正都已经得罪这莽夫了,还怕再得罪点不成,总归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夸张点也不过是在那事上令她下不了地而已,但眼下他没法子脱身,见这惯常高高在上无人敢逆的莽夫这般狼狈,她实在是太过开心,将之后可能遭受的那点报复完全抛之脑后忽略不计了。 孟璟再等了一会儿,见她果然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意思了,咬了咬唇,决定给她最后一次悔过的机会,冷声问:“楚怀婵,你想好了?” 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半晌没听到她应声,孟璟正准备动作,她忽地又踹了他屁股一脚:“大老爷,今日真不去衙门了?” 这一脚令他刚蓄好的力全数消散,他实在是不明白这呆子为何天天骂他小气自个儿却才是真睚眦必报,自他当日在马车上给过她一掌,她自此寻着机会便要踹上他一脚。 但她此刻尾音竟然轻轻上扬,她很少这般说话,想来是真心高兴。 他迟疑了下,决定最后纵她一次,算账的事容后再提,于是默默放弃了动作,老实答道:“不去,说过陪你的。” 难怪肯陪她在床上赖到这般久,楚怀婵先是小小地感动了一下,后又发觉什么狗屁陪她,分明就是这模样没法子起身更衣见人罢了。 居然又拿违心话诳她,她微微抿唇,食指触上他脊背,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她久不动作,指间温热便这么传了过来,令浸在寒凉里大半日的他没忍住微微颤了颤。 他手腕被被子罩着倒不凉,她方才并未发觉异样,这会子见他这反应,才发觉他身子竟然冷成这样,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将被子替他盖上,恼怒地质问道:“冷成这样不知道盖被子么?” 孟璟动了动依旧被缚在身后的手,懒得吭声。 她好像反应过来自个儿理亏,有些尴尬,但还是不肯认错,强行骂他:“昨晚没替你掖被子么?都多大人了,睡觉还这么不老实,丢不丢人?” 他离床边的距离似乎一直没变过,孟璟就这么听着她强词夺理,在心里呵呵了两声,也不知道谁丢人。 没等到他反驳,她倒不好意思起来。 下着雨的春日清晨仍旧发着寒,况且他已不知被她晾了多久了,唯一能避寒的中衣还被她强行勒令脱掉了,后甚至还被她拿来擦了手上脏污,现下还静静横陈在地毯上,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悲惨遭遇。 她总算觉出自个儿过分,凑上来从后面揽住他,将他拥入怀里,将自个儿的体温渡给他。 她右手搭在他肩上,绕到身前,放在他心房位置,好一阵子,才轻声问:“今日真陪我么?” “嗯。”他淡淡应声。 她伸出左手食指勾了勾绶带,右手则缓缓向下,点在了他小腹之上。 他身子瞬间僵硬。 小腹位置本就敏感,他则比旁人更甚。她如今若想对付他,已不用像刚嫁过来时那般费尽心思耍小心眼了,只需轻轻点上几下,大多数时候便能让他乖乖缴械投降。 她下手很轻,拿食指在他小腹上画着圈。 盛年儿郎大多禁不得撩拨,这法子奏效快得出奇,一圈又一圈下来,毫无疑问,他哪里还会冷,顿时又热了起来。 “也不知阅微堂里上上下下上百号人,知不知道他们主子这么不争气。” 她笑起来,语带嘲讽:“小侯爷要起身了么?我叫人进来伺候更衣?” 孟璟哽了下,出声警告她:“别得寸进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