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了门。 当时场面尴尬不必细说,我承认了是自己喊的救护车,问起原因只好含糊其辞,说是裴追刚才身体不适,现已好了。 救护人员视线扫过地上的红酒、衣扣,再到我这一身女装,眉头越皱越紧。 裴追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仿佛要掉冰渣。更糟糕的是,我发现身上没钱,付不了这出车费,还是裴追付的。 救护人员离开前,一言难尽地又看了眼屋内狼藉,意味深长道:“年轻人,还是克制些。” 裴追:“……” 他一言不发地点头。 我总觉得这社死的一幕有点该死的熟悉。但又觉得这个级别的尴尬,应该十分稀罕。 不过,我当下在意的是另一个更关键的问题。 裴追敏锐通透,我刚才倒酒扒衣动作极其突兀,再加上120喊救护车,他恐怕已经猜到,我怀疑他受伤了。 而让我惊讶的是,方才他胸口竟真的几乎完好。只有凑的很近时,我才发现他胸线中央有条极淡的伤疤,正在我当时看到他用匕首刺入胸腔的位置。 那明明才是几小时前的事,现在却像是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伤…… 而且,这样的伤痕竟然远不一道。刀刀都在致命位置。 我怔怔看着,下意识地数了起来,每数一道,心口竟然也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裴追反应过来后立刻拢住被我撕开的衬衣,同时目光锐利地压了过来,那神情太复杂太沉重。 我和他对视着,同时心中渐渐升腾起一个可能性。 但我希望猜错了——因为那是只有疯子才会做的事。 不知源于何处的古怪知识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中。 ——“以生人心头血养死者画卷,有万一可能,可使亡者魂归。” 心头血,万分之一的概率。要以异法一次次消耗寿命,忍受生不如死的剧痛,刺破胸口,再催动愈合,再刺破…… * 救护车走后,我仍兀自出神许久,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裴追周身的低气压已经快把屋子冻了。 但这样一番折腾,他竟然也未赶我走。我是当真有点惊讶,简直怀疑他和我七年来观察的不是同一人了。 然后,他竟既没问我为何叫救护车,也没问我身份目的,而是问:“不是说要看花园吗?” 哦对,我忘了这个借口。 原来他是想履行承诺让我看一眼花园再滚,真是个君子。 我便和他去了花园。 明明时值冬季,这别墅带的小花园倒是一派落英缤纷,有桃树、银杏还有几棵我叫不出名字的树种。看得出屋主费了许多心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