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权当告别了。 * ——无愧于己么…… “沈先生,你怎么样?唉,这么折腾……身体是你自己的啊,不要命啦!” 身旁有人在喊。 脑子一阵阵胀痛,有一瞬间我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一个穿白大褂的影子在我眼前,对方严辞道:“人不管怎么要对得起自己,都这样了还不愿意就医……就为了瞒和你一起的那个年轻人?” ——是医生。 是了,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 我渐渐神思回笼,和医生示意自己没事。心中却不由好笑,因为他竟和塔罗说了差不多的话。 无愧于己?塔罗将我那时的心思想的太复杂了。 我不与裴追告别,不是别的……只是本能的畏惧和逃避罢了。 如今回想,那时起我便对裴追特殊,连塔罗都看得出来,我或许只是真的……自欺欺人,故意视而不见。 而如今,医生问我……是不是不想裴追知道我不久人世。 自然不想。 若他毫不在意,我无法故作洒脱,未免难看。 但若他在意,我……我不敢深想。 短暂的僵持后,我对医生笑道:“您别这么紧张,我一时半会死不了。多急救一次也延长不了寿命。还不如好好说会话。” 医生沉默地打量我,半晌道:“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他暂时不会喊急救了,终于松了口气,靠在满是灰尘的台阶上,一仰头,笑了:“我真是唯一不做手术的?不会还是唯一一个自己一个人看病的吧?哎呀,人品不行,混太差了。” 医生没笑,也没任我转移话题,而又一次追问道:“你不愿去急救,是怕被那年轻人知道?为什么?” 我低头笑了下:“我的确不想让他知道我要死了……但说来奇怪,我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 医生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你和那年轻人一直在一起,又这么怕他知道你的病,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其实知道医生完全是好意,他想有人能说动我手术。在医生眼里嘛,多活几年最重要,哪怕残了傻了也好。 但裴追究竟和我是什么关系呢?这把我也问住了。旧时间线勉强算是师徒,现在只能算是萍水相逢还硬要倒贴的陌生人吧。 于是,我只好折中说了:“债主,老板。” 医生却摇头:“不像。你知道我见得最多的什么吗?” “生离死别?”我随口胡扯。 “生离死别只是结果,人都会死的。比较过程而言,结果往往好接受多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