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着我说过的话:“卖身也可以?让你当狗也可以?” 我有点意外。 我知道他在讥讽我,但是这个真的不像他会用的比喻。 而且”卖身“这个词,指向意味实在鲜明。 我尽力笑得更温顺:“无所谓,就算你现在要搞我都没问题。让我留下就行。” “如果我要你跪下,让你跪着被人上也行?”这贵公子般的青年继续用冷静到极点的语气说这样的话。 “只要你想,没什么是不可以的。”我说。 裴追抬起眼睛,静静地看了我一会。 他眸色深沉,又冷淡如冰,压迫感极强,我猜要是换个人,哪怕再不要脸,这时都该吓得打道回府了。 但我偏偏,一点也不怕他。 我反而迎上他的目光,婉转浅笑:“说到做到。小裴总,不试试吗?” 这时,我们已经靠的很近,几乎气息相闻。我看着他如冰苍白的肤色慢慢泛起一点粉,连带着眼下一点小痣跟着生动起来。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 裴追最初并没有避,直到我快要碰到他的脸时,才蓦然后退一步。 裴追冷冷说道:“口无遮拦,适可而止。” 我知道他不信,因此故意嘲讽,想让我知难而退。 但他根本不了解,我为达目的能多不择手段。 我杀友弑亲杀千人的时候都没有犹豫,这又怎么可能犹豫。 于是,我一点头,就屈膝跪了下去。 我没给任何人留余地,膝盖重重磕在书房的大理石地板上,我却也没什么感觉。 只是跪在地上的那瞬间,我忽然想道,明明裴追没有记忆,但这里的布局,竟然真的有些像从前。 “真跪?沈无,你有病吧!” 裴追拖着我的胳膊,一把将我拽起来,他力气极大,有一瞬间我简直怀疑肩膀要脱臼了。 他向来看着冷,真是难得这么激动有活力,平素苍白的面色泛着樱红,眼尾又带一抹赤色如血。 “你真是疯了。”裴追定定地看我半晌,终于下了结论。 他让我跪我便跪,不让跪便罢。我从善如流、事不关己地站起来。对他这句评价毫无反应。 他又沉默了一会:“我没见过这样求人的——还是因为这种原因。” “你现在见到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我这里?”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若真要回答,从正事到私心,有太多理由。但平心而论,有一条尤其重。 ——裴追,因为我曾亏欠你。 我曾害死你的父亲,亲手杀死你的母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