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死了——如今杨谋在京中也是力不从心,殿下若是与人联手,除掉这萧崇江左膀右臂,倒也不难,” 陈魁思虑着说完,目不斜视,回答另一件事,“匠人说雕成了两尊小的,之后的金像便可做大一些。” 万疏影掸了掸衣摆的灰尘,“那夜的酒还有?本王许久没梦见芳岁了,今夜摆两坛,别让旁人伺候。” 陈魁深知上一个劝说万疏影不可沉溺于此的人是如何被千刀万剐而死,他不敢贸然顶嘴,便故作镇定地应了一声,“小的这就去办,殿下请放心。” 芳岁帝离京之后,陈魁本以为万疏影会清醒一些,从那畸形的爱慕之情里走出来,未想久等不见人,万疏影反倒越来越疯魔了一般。 所谓金像。 是万疏影秘密在王府后院的地库里安排了十五名匠人并三十余人的杂工,精心雕刻的帝王金像。 要刻十二座,每一座都是姿态不同的……芳岁帝。 万疏影吩咐他去做时,陈魁差点吓破了胆,这若是被人发现,当真是死罪一条。 可万疏影却说,“本王立金像,只为求一件事。” “本王的芳岁,长命百岁,无病无忧。” “他若见了,只怕欢喜得很,怎么会怪我?” 陈魁欲言又止。 罢了,若万疏影事成,那芳岁帝只怕宁死也不会做新帝的帐中人。 他也不必劝。 夜里,万疏影揉了揉额头,让陈魁去替他送走今日来访的几名朝臣,这些人派系不明,必要时能反刺梁太傅,他不得不费了些工夫拉拢一番。 酒坛在一侧。 万疏影看它的目光隐隐透着痴迷。 杯中物伤人,可不通过此物,任由他千般想念,那无情人都不肯来他的梦里一见。 只有醉到骨子里,芳岁帝才会如梦幻泡影一般飘然而至。 酒盏遍地零落,月色沉在浮云后。 万疏影越喝越急切。 他太久没有闻到那股异香,神经紧绷不得放松,他筋疲力尽,却找不到能让他放松的人。 一个时辰过去。 万疏影的俊脸喝得通红,他迷迷糊糊站起身,直觉芳岁帝在他的房中,他跌跌撞撞走进了内院,摸进屋里,周遭一切都是模糊昏暗,唯独那人所在的地方是清晰透亮。 当真在这里。 摄政王的床榻上沉沉睡着一个美人。 肤白似雪,丹唇盈露,两眼沉静紧闭,偏着头露出纤细的侧颈,上面一道肉粉的疤痕。 碳火给的太足,整间屋子烧得热气扑面,床榻上这人显然梦里亦有察觉,衣襟半开,被子推到一边,露出一双赤肤玉白的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