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那人掩上门钻了进来,四处打量之后鬼鬼祟祟地递上一封信:“姐夫,我带了消息来,那国师和萧什么的突然前来,我们要做的事情,莫不是要暂时停下,做不成了?” “自然是要正常去做,否则百姓没粮吃,都饿着肚子落草为寇怎么办?等变成那般情境,想来陛下也不愿看见,亦会怜惜我等。”汪知府叹息着,拆开信一目十行扫过,他毫不在意地将信点在烛火上,当即便烧了。 灰烬拢在茶水里,汪知府抬眼示意,来人忙上前将这灰水喝进肚子里。 此人显然没有汪否山的底气足,担忧地望了望书房四角,“可我听说好像萧崇江的兵随在他身后一块儿来了,我的人说他们在城外扎营,是得了陛下的令,那营里人看着不少,姐夫,我们要不要先等等……?这若是被发现,我怕金雪城那边早有察觉,万一要是砍了我们的脑袋,我姐怎么办呢!” “胡闹!我堂堂一个知府在这里,谁敢砍我们的脑袋?他温城壁还是他萧崇江?”汪否山冷笑一声,砸掉了手里的布巾,他抓起百宝架上的一册书,又砸向那畏畏缩缩的小舅子。 “畏手畏脚的,做不成大事,要你有什么用?给你捞赏钱的机会你都抓不住。” “可是、可是,姐夫,我最多就是乡里收了些银钱,偷皇粮,我怕呀!” “怕什么?说白了,那两个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汪知府看出他这小舅子心底确实胆怯,他暗自啐了一声。 真是不中用。 可确实他身边也没旁的亲人能用了。 此人是他小舅子,属于是他沾了姻亲的亲戚,用起来总比其他人要放心。 汪否山坐在椅子上喝口茶,寻思了半天,他将茶盏慢慢地放下。 他有主意了。 在城里闹起来人多事大,必定会外传泄露,但要是关起门在他府上处理,谁又能说他的不是? “不就是两个远道来的破落户,在兰荆城这个地界可不认什么温城壁,萧崇江之流,谁拿着这知府的印,谁才是这兰荆城说一不二的主子!” “传我的令,设宴,看看他们两个谁不识抬举。若顺着我们一道将那件事办成了,自然有他们的一杯羹。”汪否山抻了抻衣袖,微风拂袖,他飘然道,“若是不顺着我们,玩上那套刚正不阿,我自然也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赵兴惊得站起来,“那我们谋杀朝廷命官岂不是!”死罪啊! “放屁!”汪否山骂了一声,他威吓道,“请他们吃酒,你胡言乱语什么?!他不过是来吃酒的,伴着我两个女儿玩闹一番罢了,记住了!” 赵兴心里狂跳,他都没当过官,现在居然要做掉官,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记、记住了,姐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