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的意料。 国公爷两儿一女,大世子出家为僧,拜师悬空寺。 二公子被那个辽东泥腿子登门枭首,至今尸身不全,难以瞑目。 现在连三小姐也……遭了毒手,变得痴痴傻傻,宛如几岁大的稚子。 倘若凉国公府再无半点反应,那二十年的积威岂不是一朝丧尽? 兵部之中的门生故吏,但凡有点眼力劲的聪明人,多半就该考虑另寻靠山了。 “怎么?长陵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杨洪眯了眯眼,一如曾经统率大军,坐于主帐的那时候,轻声询问身边幕僚的意见。 “倘若抛开其他,荀某十分赞同此举。 眼下的情形,很是不妙。 大公子身在悬空寺,已经是出家人,不可能还俗,继承家业。 二公子尸骨未寒,背负截杀朝廷命官之罪,乃为囚徒,入不了祠堂。 三小姐撞邪神志不清,成了痴傻之人…… 就连国公爷,您也被那道圣旨禁足在府。 乍一看,凉国公府好像已经一退再退,忍无可忍! 可越是这个时候,国公爷越要忍耐。 哪怕东宫已经将咱们的根子,都快掘个干净。” 荀长陵斟酌一下语句,说出上面这番话。 可他顿了一顿,好似酝酿情绪。 旋即,再次拱手,面色沉重,正声说道: “但……这不像国公爷您该做、您会做之事! 您这一辈子纵横沙场,以霸道军势摧城拔寨,奇兵突出。 曾经不远千万里奔袭,屠灭百蛮皇族! 这等彪炳功业,天下人有目共睹! 您何曾退过?怕过?甚至委曲求全过? 圣人视您为左膀右臂,小明王韩世洞称您为毕生大敌,威震天下的中山王、开平王,亦是将您看作手足兄弟。 怎么……二十年一晃而过,一个辽东军户就能爬到您的头上去了? 就凭他背后站着东宫? 没这个道理! 国公爷,长陵今日豁出去了。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凉国公府今天拥有的荣华富贵,非您一人拼杀出来。 是那些埋骨他乡,葬身别处的袍泽,将您扶上这个位子! 难道,太子的一句话,就可以抹杀掉这一切么?”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震得宽大书屋都嗡嗡轰响。 换成其他人,听见身边幕僚的肺腑一言。 哪怕养气功夫再好,胸中城府再深,也要被打动。 可杨洪眉心微微一跳,放下书卷问道: “长陵,你何时投效的四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