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屋檐下躲雨,纵然滂沱如注,也落不到自己头上。 “殿下,何不亲口跟太子坦言。” 纪渊平静问道。 “所坐的位子不同,所要顾虑的事情就不一样。” 白行尘摇头,缓缓道: 皇兄如今是储君,我是藩王。 他有一帮老臣力挺支持,我也有一群武将死心塌地。 大家都身在大势之内,由不得事事顺从本心,也难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难道本王前去东宫,举天发誓,跟皇兄剖明,保证不争,朝堂党争就能平息? 有些话,说与不说没什么差别,装在心里知道就好。 托你转达,只是不想让小人离间兄弟,伤了情分。” 白行尘深知,此次进京牵动各地府州的目光。 四王齐聚,这是景朝二十年来少有的大气象! 以往逢年过节,都是各自错开时日。 许多谣言争相传出,多为挑拨的诛心之论。 尤其是太子和燕王的势头最盛,乃独秀于林的两棵参天大树,自然容易招风。 “殿下吩咐,岂敢不从。” 纪渊深吸一口气,点头答应下来。 他替燕王带个话儿,不过是举手之劳。 至于白含章究竟怎么想,这对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到底是友是敌,是真情或者假意。 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揣测的了。 “天塌下来,自有闭关的圣人顶着。” 纪渊收拢念头,望向天蛇峰下的陡峭深谷,笑道: “我也有一件事,临行之前,纪某想请殿下喝一杯浊酒,能否赏脸?” 白行尘微微一愣,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 …… 次日,晌午时分。 天蛇峰山脚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顶顶支起的雨布棚子,落满厚雪。 还有一面面竖起的酒家旗子,迎风招展。 放眼望去,少说十七八家。 聚拢在一块,俨然成为不小的集市。 其中一些是说书听曲的茶肆,一些是喝酒吃肉的勾栏。 偌大的龙蛇山,近半数的人流都给吸收过来。 穿着粗布麻衣的矿奴、矿工,还有刚被发配过来的罪囚犯官,气息彪悍的劲装打手。 以及走到何处都威风八面的披甲校尉。 “你就在这里做东?本王戎马半生,喝过烧刀子,饮过太白琼浆,五十年份的碧华酿……这山村野店的浊酒,倒是头一回。” 白行尘挑起眉锋,笑容玩味。 这位燕王殿下是何等人物? 甫一来到此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