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强盛无比,堪称灵肉合一。 “区区酒色……如何能伤得了我?” 孟长河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似是不敢置信。 他双手按在桌上,撑起那不复原本强壮的身子。 走到屋内的铜镜前,望向里面披头散发的邋遢男子。 那身锦衣华服沾染油污,束发的玉冠歪到一边。 两颊内陷,眼光无神,面色憔悴,宛如哪家落魄的闲汉一样。 全然没有往日气焰熏天,手握大权的八面威风。 “纪九郎……你害我!” 孟长河颓然坐在床榻上,咬牙想放几句狠话。 但是转念一想,那辽东泥腿子现在背靠东宫,深得太子看重。 即便一刀杀了国公府客卿,犯下滔天大罪,仍旧活蹦乱跳。 “凉国公都料理不了,我又能作甚?” 孟长河摇了摇头,自嘲一句。 换作以前,他大可以将纪渊视作生死仇敌。 咬牙切齿,积蓄实力,伺机报复。 从南河府的孟三狗到铁匠铺的学徒,再是金刀严府英略馆的杂役,最后成了严盛的乘龙快婿。 这一路的艰辛攀爬,都是如此过来。 无非弱小时隐忍,舍下一切脸面使劲往高处够。 等自己强大了,再一脚踩死那些羞辱、嘲笑、瞧不起自己的杂碎! 夺其家产,淫其妻女,当面折磨! 但眼下,纪渊有敖指挥使赏识。 不仅有东宫庇护,甚至拜入钦天监,做了监正的弟子。 况且,那泥腿子本人,年纪轻轻就凝聚六条气脉。 不出三年五载,武道境界就会迎头赶上。 到时候,人家成了北镇抚司的千户,未来接掌指挥使。 这般飞黄腾达的天骄种子,该拿什么去斗? “痴心妄想……不如饮酒买醉!” 孟长河好似意气丧尽,无力地躺倒下来。 “你们老爷可曾醒了?” 忽地,一道中气十足的沉厚声音响起。 “小的……” 嘭! 紧接着两扇木门被一脚踹开。 精神矍铄的威猛老者迈过门槛,大袖挥动,扫去那股烂臭的气味。 澎湃的气机好似大风卷动旌旗,震得屋子劈啪作响,桌椅屏风扑倒下去。 “孟长河,老夫当年怎的看中你这个废物! 身为千户却被一个缇骑扳倒,革职罢官,夺了品秩! 如今更是不思进取,成了一滩烂泥!” 严盛眯起眼睛,须发皆张,声音森寒道: “若非老夫上下打点疏通,你以为自己逃脱得过诏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