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慎重。 故而,为师者不止有传法之责,更有护道之任。 但也并非视若珍宝,时刻贴身,保证徒弟不会遭受丝毫危险的那种。 杀生僧前后几次出手,皆是因为凉国公府以大欺小,以强凌弱,这才放下心中慈悲之念。 他本身是出家人,非必要时刻,不愿动手,更不想破杀戒。 “杨洪为人跋扈专横,自视甚高,吃不得半点亏,生平只对景朝圣人低上一头…… 九郎这一次公然袭杀,必定是被逼到无路可走。 他不曾与老衲说,是担心没有师徒名分,平白牵扯麻烦……不愧为懂事的好徒弟。” 老和尚猜想道。 古井不波的心境泛起涟漪,耷拉的眼皮轻轻一挑。 那张慈眉善目的面庞,隐有怒火闪过。 僧袍无风自动,贴紧干瘪肌体。 好似一团团滚雷于血肉炸开,蕴含极为可怖的爆发气力。 “怪了,青天白日不见乌云,居然打雷了?” 正在收拾垮塌房屋的碎瓦焦木的王五猛地抬头,眼中露出疑惑神色。 对于站在他旁边的杀生僧,好似完全没有看见一样。 这一阵雷声来得快,去得也快。 老和尚诵念心经,好似刀砍斧凿,磨平胸中那股戾气。 他望向法坛设立之处,轻轻一跺脚。 无声亦无息。 只有微风吹拂而过。 彻底打散那团盘踞残留的阴秽之气。 做完这些,杀生僧保持色身衰朽之态,施施然离开巡营。 他走得不紧不慢,直奔城门之外。 …… …… 北镇抚司,官衙大堂。 好几团强烈的血光喷薄,雄浑的精气如潮似浪。 汹涌卷动,拍打四面八方。 换血大成的三境武者,精气神受到反复洗练,如若实质一般。 仅仅气息外放,就足以压制境界稍低的二境、一境。 如今,北镇抚司的官衙大堂上,有五六位换血大成的朝廷命官各自落座。 肃杀的气氛,彷如巍峨大岳压在心头,叫人喘不过气。 几个端茶送水的总旗两腿打颤,额头冒汗。 好似常人进入深山老林,遇上吊睛白额大虫,有种寒毛直竖的危险感觉。 “敖指挥使,咱们今日只求一个交代。 你再怎么护犊子,也不能把朝廷法度抛到脑后吧?” 一人率先出声,其身着正三品的武官补子。 面若重枣,燕颔虎须,两肩开阔。 眼中精光四射,气概非同一般。 “本指挥使已经将凶犯捉拿,关在衙门,等候听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