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如汞浆的气血外放,彷如火炉贴面,喷吐滚烫炙热的威压气息。 “家主所做决定……我等绝无异议!” 零零散散的声音响起,尽管扈霆为首的那一房心有不甘。 可人在屋檐下,必须低头。 扈彪自从踏入换血,成为名副其实的扈家第一高手。 威严日益深重,其他几房只能俯首听命。 “那就这么定了,我稍后会去再见罗猛一面,他打了包票,只要交够银子,就能洗清白骨道余孽的干系,既往不咎。” 扈彪心头松了一口气,正欲转身坐回椅子上,“嘭”的一声巨响传进议事大厅。 好似平地起了惊雷! “何人撒野?” 扈彪眉头一皱,怒声爆喝。 足下发力,身形如电闪也似,猛然掠出大厅。 …… …… 等扈彪赶到府邸正门,厚实坚固的两扇木板砸在地面,震起浓厚烟尘。 十几个孔武有力的护院家丁不住后撤,退到前庭。 一袭白蟒飞鱼服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气势汹汹的云鹰缇骑。 “北镇抚司百户,纪渊,奉命前来抄家。” 云淡风轻的声音落下,无异于晴天霹雳,听得扈彪心头一震。 怎么回事? 明明已经跟东城兵马司的罗猛说好? 为何掉头反悔? 莫非是贪心不足? 扈彪心念接连浮动,几个跨步之间,瞬间挤开那帮护院家丁。 抬头望向马踏中门的北镇抚司年轻百户,他强忍怒火,抱拳问道: “大人且慢,敢问扈家犯了何事?要受抄家之罪?” 纪渊胯下呼雷豹,手按绣春刀,淡淡道: “蓝茂文是白骨道余孽,扈家与之勾结,借着做善事、筹善款的名义,明面上开办育婴堂,暗地里残害孩童,虐杀婴儿。 依照景律,首犯处以极刑,千刀万剐亦不为过。 从犯或腰斩,或车裂,家产抄没归公。 扈二爷,你要抗法么?” 勾结?育婴堂?残害婴孩?居然没提炼大丹! 扈彪顿觉疑惑,有些不解。 在他眼里,蓝茂文用阴阳紫河车炼丹才是真正的重罪。 一旦被牵连进去,满门都要遭殃。 育婴堂发现的几百具尸骸,反倒算是小事。 万年县十里八乡的哪口井、哪条河、哪座塘里,没有溺婴? 推脱给自杀的蓝茂文就好! “抗法……自是不敢。 但我扈家也算良善之家,扈某人亦有武举人功名在身,纵然见了县尊,也可免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