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迟语气不重,只开门见山地说,“羚山高级干部疗养院,日方撤股后由政药出资维建,雇聘什么人我自然清楚。据我所知,你和殷姚有进行三次私密会诊,报告经病人重点要求,一直没有收录病例的材料信息。” 殷姚精神并不稳定的时候,他曾经查过,但因为医院性质特殊,且由上面监管,因此即便是他也不好探问究竟,且那时他只是以为殷姚不过心情不好导致嗜酒问题严重,并没有如何放在心上,便最终不了了之。 “……” “林医生。”政迟问她,“这几次私密会诊,你给他具体诊出了什么问题。” “……” 他目光浅看并没有什么重量,像是在与她打什么无足轻重的商量。 那种骨子里的高高在上,执权重压下,与之对话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平等存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既然他没有和你说,那就是他不想让你知道,恕无可奉告。”林医生掐着掌心,“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殷先生一直抗拒治疗。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放弃自己,明明还那么年轻。现在看来,大概就是因为你。” 大着胆子说了这些,她还以为对方被如此冒犯必定恼火,可又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何必要怵呢?想罢,便抬头一看,却发现他只是微微落了落眼,并未见什么怒意,神色甚至有些自嘲。 在她愕然的目光中,政迟只淡淡一笑,“你说得对。” 是他的忽视造就了殷姚如今的现状,他难辞其咎。 她有些疑惑,“你是他什么人?” 殷姚病房的门突然打开,护士探出身子,也顾不得别的,只焦急道,“抱歉打扰您了,政先生,患者现在情况不太好。” 还未反应过来,林医生就见政迟沉着脸要进病房里,路过的时候对着她说,“进来。” 到底挂念着,林医生也不承让,跟了进去,见殷姚如今的模样,瞪大了眼,“这……” 她是无意间听见老师探讨才知道殷姚在这里的,印象中只是说受了外伤,但手术顺利,叫他们过去后愈的,但怎么也没想到,殷姚竟然会是这副模样。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殷姚了,开春的时候第一次会诊,那时候他虽然郁郁寡欢,但至少看上去很健康,为人随和,有股蹉跎后棱角磨平的柔软气质。如今以至秋末,半年时间他经历了什么,受了太多,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吸着氧,脸色却红得不抬正常,一不留神便会悄逝了似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昏迷中也无法安稳,他轻微地发着抖,动眼剧烈,像是做了噩梦。 政迟看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