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姚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那人的影碟,那人的相片,在被他撕毁之前被人珍重地存放在昂贵的匣中。 政迟捏着他的脸,有趣地问你想怎么代替他的时候,殷姚竟不觉得痛了。 想政迟真是个偏执的疯子,他自己也是个偏执的疯子。 绞尽脑汁地想要模仿,学不感兴趣的东西,做从没做过的事。 他最终依旧只是个下贱的笑话。 他永远代替不了越遥。和那盆说扔就扔的兰花没什么本质区别。 窗外雨声渐弱,殷姚闭上眼,大概是安定起了效果,睡意袭来,朦朦胧胧中,殷姚脑子里回响起林医生苦口婆心的劝告。 【那种感觉很令人害怕,对吗。】 【就像是你的自我短暂地消失了。】 【殷先生,如果你不积极治疗,以后一定会频繁出现这种状况,不仅是记忆混淆,你连自己是谁都会忘掉。】 【即便不为自己考虑……想想爱你的人,有一天你不记得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他该多痛苦呢。】 ** “这……” 高伯有段时间没见过政先生了。 自从殷姚从西苑搬出去之后,政先生就没有回来过,一天都没有。 虽说院子他还日常清理着,但屋子少说空了两个月了,有时候也感叹,有人穷得买不起房,一辈子都为了居所操劳,有的人房产无数,说搁置也就搁置了。 也不知怎的,今天突然回来了,上来就问另一位的近况。 政迟见他踟蹰,蹙眉促问,“说清楚。” “有的。”高伯老实道,“……偶尔会发呆,喊一声才能听见,反应也慢……但是要说别的不对劲,那真没有! 一直……一直挺正常的,待人都和气……” “知道了。” 高伯弯了弯腰,心惊胆战的出去了。 政迟见这明显冷清下来的屋子,叹了口气。 书房桌子上一直有摆越遥的照片,玻璃框光洁如新,下人应该是天天擦拭的,没懈怠过。 殷姚晕倒在浴室里,陷入深度昏厥,拉去医院检查,发现身体上并没有淤血,软组织未见损伤,骨头也好好的,想必不是瞬间跌倒摔晕的,应该是一点点失去意识。 取血做了生化又扫了ct,指标都是正常。 医生问患者平时是否出现异常行为。 政迟还真没有发现他哪里异常。 就算有,也和帮佣说得情况基本一致。 和5年前比,差距就明显了,现在的殷姚比之更加沉闷,寡言,看上去就不是很健康。 可查也查了,数据摆在那,他身体没什么毛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