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一番,他差点咬着自己舌头,是故也不再说了。 一双眸子不自在的瞥向外边,卫央也不问,只是眼角余光看过去之时,竟发现郁良的耳朵尖儿红了。 郁良心想:在我心里,眼前的小姑娘是最好的。 * 本以为带着沈翊去盛国公府给盛靖医治后,盛国公府便不会给人在暗地里下绊子,未料想明面上装作风平浪静,背后却在干元帝面前将郁良告了一状。 讲的是郁良心怀不满,在街上对人大打出手。 至于对什么心怀不满,那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儿吗?干元帝刚将他贬为巡城御史,结果他就带头在街上闹起了事儿。 郁良一向也不是个爱解释的性子,尤其这事儿和卫央扯上了关系,在御书房里干元帝大发脾气之时,他也只是跪在地上字字铿锵道:“儿臣并未对父皇有任何不满。” 在御书房里跪了三个时辰,郁良被贬去京郊的昌平村解决鼠疫,顺带还得把那一带的匪患解决了,而干元帝只给他派了五百将士。 这就是明晃晃的在说:我不高兴了。 且此次干元帝给郁良下了命令,若是王妃想要跟着,那便下旨和离了吧。 卫央听闻此消息后,坐在房中喝了两杯冷茶,舔了舔嘴唇,看着郁良道:“我帮你做些治疗鼠疫的药,你且自己去。” “这次王妃不跟了?”郁良看着她笑,笑容里晦涩不明。 卫央摇摇头,“若是你做什么我都跟着,那我成什么了?那会儿只是觉着你若一走,我便成了这京城里被人戳脊梁骨的妇人,便一时发了狠。但你不能一辈子都跟着我,总得有自己的事儿要做,我也得做自己的事儿。” “王妃指的是开医馆?”郁良问道。 “应该。”卫央模棱两可的回答,她如今也不确信自己会做到何种地步,医馆只是她的一个小计划,她还想开一个专门收容妇人和孩子的地方,待到发生灾情时,男人尚可有一丝力气做工,妇人和孩子便是毫无立足之地,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所以便有了这个想法。 所幸郁良没打算就继续追问下去,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摩挲着茶杯,沉声道:“王妃万事小心,有事儿便给本王来个信。” “好。”卫央也不倔强,反正应了便行。 她如今也说不上来对郁良是种什么心思,反正郁良是她的夫君,那种目前还未打算和离的夫君,但论喜欢的话,万万谈不上,即便是谈心,也很难和盘托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谁也说不上比谁轻巧几分。 国公府的那一夜让卫央打碎了对郁良好脾气的既定印象,如今她也不打算忍着让着,纵使那五个嬷嬷在府里又如何?难不成还得让她们磋磨? 若是她们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要还拿起棍子来对自己动手,那卫央是不会客气的,总归得让她们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卫央心里打定了主意,对着郁良也和煦了起来,“京郊也离得不远,若是在外遇到了麻烦,便差人回家来说一声,我也不是那笼里的鸟,只能观赏什么也帮不上忙的,即便我帮不上,不还有卫清和我爹吗?” “如今既成了一家人,那便不用客气。”卫央一边给他整理衣物,一边慢条斯理道:“师父虽不欲问世事,但对我还是有求必应的,那边的鼠疫若是麻烦,你便来信让师父去一趟。” 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妥当,干元帝如今本就多疑,若是脸被世人称为“神医鬼手”的沈丹青也能被郁良随叫随到,那怕是更要惹了他的嫌恶和怀疑,于是又改口道:“还是来信告诉我,我去找师父研究良方,师兄如今孤身去江南,归期未定,京城里能用的人也就这些,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 最后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随意,卫央只好又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