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薄之力的。” 干元帝一甩袖子,眼睛一凛,声音比这三九天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胡闹!征战并非儿戏,岂容你等妇人胡闹!郁良!” “儿臣在。”郁良拱了拱手,作揖道:“王妃刚嫁到王府来,定是无所适从,如今不过刚及笄,想找个依靠也是应该的,还望父皇体恤。” “体恤?”干元帝气得一口老血哽咽在喉头,冷哼一声,“若今日你的王妃开了这头,改日京城贵女纷纷效仿,这天下还不让她们都反了去?!我倒要问问,卫家到底是如何教养女儿的!” 卫央闻言,急忙上前一步,坚定道:“此乃卫央一人之责,和父兄无关,还望圣上莫要迁怒。” 干元帝心里不痛快,看着卫央的脸都没原来喜人了。之前赐婚时看着是个乖巧的小丫头,如今怎么就和朵有刺的花似的?他指着城下的五千骁骑兵,“卫央,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保家卫国向来是男儿分内之事,岂有妇道人家上战场的道理?自古以来,内外分明,你的《女诫》都学到狗肚子里了么?!” 卫央道:“儿媳并非不知这礼仪教化,父亲在家时也时常教导我三从四德,三纲五常,但儿媳认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夫君在新婚之夜须得保家卫国,出征塞外,我自当尊崇,但让我在家中安静等候夫君归来,自是万万做不到的,还望父皇体恤。” “好一个体恤!”干元帝冷哼道:“郁良说体恤,你也说体恤,倒是显得我这个皇帝不近人情了!” “儿臣惶恐。” “儿媳惶恐。” 郁良和卫央并肩跪下,声音清脆,伴随着沙沙风声在漆黑夜空中响起,卫央的眼角余光瞟向郁良,看到了他眸中的无奈。 郁良也是不想让自己去的吧?卫央想,但她这一世不想看着别人的眼色过活,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不去做别人认为对的。 京门贵女为何不能抛头露面?为何不能随军出征?她偏偏要打破这世俗常规,打破别人眼中的偏见。 卫央挺直了脊背,任寒风吹在她的身上也岿然不动,前一世她时常下跪,如今跪在这寒凉的地上也没什么感觉。干元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闷声不语,皇后站在他身侧,低眉顺眼道:“皇上,七王妃年纪小,两人新婚又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一时割舍不下也实属正常,不若先让常副将带着骁骑营先行出发,七王爷和王妃之事容后再议。如今夜里寒凉,您须得保重龙体。” 听着身边解语花的话,干元帝的心才宽慰了一些,顺带斜睨了卫央一眼。看看!这才是身为女子该做的,乖乖呆在夫君身后,为他着想,而不是在关键时刻无理取闹,胡作非为!偏偏郁良还纵着,若不是念及沈神医之前救过他一命,卫景在天下学子中颇有名望,卫央如今怎可能跪着和他辩驳。 身为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模样和教养! 皇后贴心道:“七王爷和王妃鹣鲽情深,如今在此处耗着也难以解决,不若回宫里细细商议,再商讨出个对策来也不迟。” 干元帝有了台阶,冷哼一声道,“回宫!” 五千骁骑兵在常副将的带领之下率先出发,浩浩荡荡的部队扬起满地尘灰,在漆黑夜色中渐行渐远,卫央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得思索:上一世郁良是当夜便出发了的,这一世却因为她的折腾导致事件走向的变化,郁良到底还会不会出征? 心里存了事儿,再加上皇宫那地方实在让她喜欢不起来,是故走路之时,她都觉着飘飘然的。一入宫,她和郁良便被分了开来,郁良随着皇上去御书房,她则跟着皇后来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和前世一样,富丽堂皇,单是守夜的宫女便有十二位,人虽多,却没什么烟火气儿。卫央跟着皇后进了宫,立马便有宫女递了热茶来,皇后端坐于主位之上,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高冷矜贵的样子,身上那股子傲劲儿肉眼可见,卫央心想,皇后家可能有独门绝技——变脸。 在皇上面前是一个样,在四妃面前是一个样,在她面前又是一个样,每一种样子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两人刚刚坐下,卫央的屁股还未坐热,便听得皇后道:“本宫让你坐了么?” 卫央的杏眼看着她,想起来前世的一件事。那时郁良刚走,她到宫里来参加宫宴,以往也没参加过这些大场合,当时只觉新奇的紧,眼睛四处乱瞟,看见几位贵女坐下,她便也跟着坐下,直接坐到了皇后娘娘的下手,尔后便是这一句:“本宫让你坐了么?” 当时的卫央一个激灵,立马站了起来,但此时的卫央却是扯了扯嘴角,温声道:“母后母仪天下,体恤儿媳,自是要赐座的。”语罢她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