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昙就在这白噪音中爬起,翻出了个最小号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他东西不多,几身衣服,电脑键盘充电宝充电器,云昙盯着那空荡荡的间隙,犹犹豫豫还是没合上,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确定明天走了吗?”伏泽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毛巾披在湿发上,就那么垂眸,静静看着他。 “不知道,可能吧。”云昙晃了下手机,“你知道今晚有多少陌生电话打来吗?”他咕哝:“幸亏我提前静音了。” 伏泽没接话,云昙也没说话,在那半蹲着翻弄屏幕。屋内一时沉寂了下来,水珠滴落,一滴滴砸在亮屏上,砸在脖颈间。云昙掐灭屏幕,抬眼看向旁边的伏泽。 碎发遮脸,神色莫测,让人莫名觉得失落。 安静了几秒,云昙站起来,拍拍他:“快擦一下,我待会还得拜托你一件事呢。” “什么事?”伏泽把头发往上一捋,露出那好看的眉眼。 云昙近距离端详了他几秒,抿了下唇,他把手机往伏泽那一塞:“拿着,帮我录一下。” 伏泽:“录什么?” 云昙已经走到了书桌旁,挑挑拣拣从一堆草稿纸中抽了张出来,他握着笔调整好坐姿,这才对伏泽露出个招牌笑:“你待会就知道了。” “走近点。这这,你站这,应该差不多了。”云昙指挥着伏泽站好,“ok,可以开始了。” “咳咳” 云昙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看向镜头,“其实呢,也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练习下写个遗嘱——诶等等,伏泽你冷静一下——” 云昙话音还没落,就见伏泽绷着脸放下了举着的手。 “喂,别一副要奔丧的表情啊,我就玩玩,就玩玩,你赶紧给我重来。”云昙笑嘻嘻催他,“快点,就几分钟的事。拜托拜托嘛!” 云昙连哄带夸,甚至扯了一大堆不知哪来“死亡教育”歪理,摄像师终于再度半蹲弯腰在了书桌前,手腕平稳,专注地给他录像。 云昙看过了他找的视角,不错,一如既往地帅气,云昙非常满意。伏泽给他打了个手势。这意味着录像又一次开始了。 该写点什么呢? 云昙叼着笔帽,略做思索,很快下笔了,他神色轻松,边写边嘀咕出声:“这玩意还是第一次写,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模板或者格式要求啊,想来是没有的吧?不过无所谓啦。死都死了,总不能还把人挖出来让重写吧?” “从哪儿开始呢,我想想,先清点下身上财产吧……卡号密码都在这了,没多少,勉强活着还是够的。我在这也没什么朋友,你两到时候看着分了呗。” “……天台上的昙花是我从一大爷家花大代价搬过来的,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