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妹还是有头脑的,小蕊看着,点点头。 这个胖子不能细看,细看了吃不下饭,不是挠挠屁股,就是抠抠鼻孔,时不时地还把脚丫子拿出来抠抠。 抠了还不算,放在鼻子上闻闻。 “张启妹,你的脚丫子香不香?是不是女娲娘娘捏你祖宗的时候放了香料?” “滚蛋!”张启妹恼了,上去就蹬。 赵小蕊已经心里有了底,结束了这看上去没结果的会议,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北极星和猎户座已经迫不及待的爬上天空,看上去十分的闪亮。 小蕊心里有了颇多的感慨,她这几年的成长自己也能感觉到,她是不是以前太不近人情了? 比如对待宋思翰! 又比如……对待赵小玉。 她不是后悔,是把重点放错了地方,她不该除了赚钱以外的人和事看在眼里。 要错,那也是一开始不该利用宋思翰,他毕竟比窦娥还冤。 或许,她也不该把自己对父亲的恨强加给母亲,毕竟,那是她男人,她所站的立场是一个女人的立场,而不是经历了生死来生的女儿的立场。 晚上,小蕊一如既往的吃着饭,也感受着母亲不愿意说的心事。 “妈,爸在牢里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小蕊主动挑起话头。 收了碗筷准备去洗刷的陈爱梅顿住了脚步,手里还端着俩饭碗,回头笑着说: “你爸他的病状俺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叫什么病,但主要特征就是受刺激导致的,不记得很多现在的事情,但是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 陈爱梅转身进了厨房,她现在脑子里全都是过去的事情,包括他们处对象的时候,赵大川端午节给她找人编的手绳,三个颜色的绳子,挫成一股,编出来的花纹特别好看。 若是告诉他,您女儿今年都十六了,过了年就十七,虚岁十八了,赵大川不相信,硬是一口咬定他女儿才满月。 他还记得女儿满月的时候,眼睛是一个单一个双呢,可就是不记得最近发生的事情。 “那岂不是老年痴呆症的一种?”小蕊说道。 “可不是吗,就是没达标,还得在监狱里服刑,你说你爸要是犯病重一点,这就能转到医院里去了,俺也好伺候他!” 陈爱梅感慨道:“倒是你爸死了都好,俺这辈子也算是完了这活!” 按理说,陈爱梅说的是完成了使命,在她心里,女人就得守本分,一辈子只能嫁一个男人。 文化程度有限,幸好小蕊也能理解:“妈,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婆,最好的妈!” 陈爱梅一听,顿时鼻头一酸,牵强扯出笑容: “这丫头,说话就是往妈心窝窝里头塞蜜糖,你妈俺,没啥本事,就想老老实实的做人,安安生生的守本分,总比到老了,走不动了,眼花了,落下来一件遗憾事儿要好!” 小蕊顿时竟能理解她母亲了,可不是,一辈子长着呢,人生的缺憾总归是有的,最怕的是到老了,走不动了,回忆起这一生不该计较的计较了,那岂不是,很遗憾? “妈,我能理解你,以后再也不说你啥了,就冲着咱这辈子都不留遗憾,咱想干啥干啥!” 小蕊见母亲泪眼朦胧,上去就勾住了母亲的脖子。 陈爱梅揉揉眼角,看了放在自己肩头上的脑袋。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