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这回很是肯定:“其中定然有某种联系。只不过,谁也不知道摄政王为何要去找那匣子,还特意派出精兵长途跋涉,那一路上的危险摄政王比谁都清楚,摄政王爱才如命,不会为了寻找密宝就让将士出生入死,肯定有某种非找不可的原因。” 黎欢陷入了深思,她从剧本中了解的江楚寒确实爱惜人才,不然也不会让一干手下为他出生入死。他忽然叫人冒着性命危险去找一个空盒子,确实有些不对劲。 要是她能亲自看看匣子,说不定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她马上问道:“那匣子现在在何处?” 齐衡却是面色一沉:“这也是我最为不解的地方,那匣子在摄政王病倒之后,便忽然消失了。我派人翻遍了全府,连花园的地都刨开,池子里的水都抽干了,可就是不见那匣子!” 这盒子难道还能飞不成? 黎欢问:“真的找不到吗?” 齐衡无言地摇了摇头。 这下黎欢也无奈了:“既然这么久了都找不到,那也没办法了,眼下只能先从摄政王身上的病状入手。” 齐衡点头说好,脸上的凝重还是挥之不去。 这个人恐怕把罪责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后悔没有早些想起那匣子就是罪魁祸首,也没能阻止江楚寒的疾病扩散,一直在自责中度过。 黎欢想着安慰他几句,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 这个人要的并非苍白无力的安慰,他只想着江楚寒能好起来,不然等江楚寒一死,他也要刎颈自尽了。 黎欢没法保证什么,只能尽力一试。 毕竟她穿到了这里,要是那小暴君真当了皇帝,她也只能速速逃命去了。 黎欢跟着齐衡回到了江楚寒的寝殿,这回她注意到原来寝殿外面都藏着暗卫,暗中保护着江楚寒的安全。 之前打碎汤碗的侍女也在一边,她的情绪看起来平静多了,脸上还带着笑意,看到黎欢一过来,就对她盈盈一拜。 黎欢有点怪尴尬的,之前齐衡忽然对她疯狂释放善意,她就很不习惯了,现在连侍女也这样,她真的会以为自己很重要,然后就……飘了。 真的有点飘了。 黎欢走路都带风,短短的一段路,硬是走出了红毯的架势。 她到了江楚寒床前,一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他,立即收住了情绪。 房间里破碎的汤碗已经收拾干净了,江楚寒被毁去的半边脸也被发丝重新遮住,这应该是那侍女所为。 黎欢看了齐衡一眼,齐衡对她点点头,示意她上前确认藤蔓的事。 她走过去,看到那半张绝美的脸,忍不住微微屏住呼吸。 然而想到江楚寒的惨状,她又暗暗叹息。 她很清楚,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绝对不是善类,他上任三年,被他抄家砍头流放边疆的大臣贼子数不胜数,那些都是曾经盛极一时的皇帝宠臣,全栽在了他手中。剩下的朝廷大臣对他俯首称臣,不敢有非分之想,甚至是那个小暴君也对他又惧又怕,只敢暗戳戳塞后妈膈应他。 然而,这个人此刻却躺在床上,满是伤痕,脸被毁了,地位失去了,心腹也会惨死在小暴君的清剿中,最后连江山也完了。 什么也没有守住,不是吗? 黎欢低头凝视着他,这个凉薄无情之人,心中到底装着什么呢? 她叹息一声,伸出手去,握住那些遮到了下巴的墨发。 那一缕缕发丝握在她手中,触手丝滑,她的手指又碰到了江楚寒的肌肤,还是和之前一样微微冰凉的手感。 在她的触碰之下,江楚寒沉睡的残魂再次醒来。 他望着眼前那团半透明的人影,有些不敢置信。 这个人竟然又来了。 她不是被他吓得连连后退了吗? 虽然听不到她的尖叫声,但一定是吓得叫了出来。那时候,他分明感觉到了她的香气中夹杂着特殊的芬芳,只有恐惧才有那种味道。 她在害怕他。 明明害怕,却还是来了。 江楚寒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她身上的气息表明她只是一个活人,活的人不管是谁,都会害怕他。 所以,她应当不会再出现了。 为什么她又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江楚寒:看到你之后,我就想当昏君了。 黎欢:哦,幸好你现在还看不到。 江楚寒:……扎心。 (现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