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自己。 这是长久以来形成的傲慢。 周培柯沉默下来,他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余光中突然一片光芒大盛,抬眼看去,这次江酌洲竟然没有借助外物,直接在虚空中书下两道符咒。 那是一张黑色和金色混杂的罗网,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漂亮,也格外惊人。 因为那已经不单单是以灵气书下的符了,江酌洲在借用鬼域内的阴气。 周培柯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惊诧和不可置信,就像上百年所学所知忽然被告知那是错误的一样。 借助阴气只是惊讶,用阴气书写正统符咒还成功了就是惊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周培柯绝不会相信。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江酌洲食指和中指相并,虚空朝前一点,那张网以以股铺天盖地的架势倏地飞了过来。 周培柯没有时间再捏诀应对,罗网扑过来即将束缚他的瞬间,浓烈阴煞之气陡然显现,“滋滋”两声,阴煞之气淡去几分,那张黑金色的罗网也变得四分五裂,最后消散在空中。 周培柯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那张原本儒雅清俊的脸显出几分狠戾阴鸷,“我本来想等到零点,既然这样,那就现在开始吧。” 他可以靠越来越强盛的阴气恢复力量,江酌洲也可以,已经没有等下去的必要,“我既然已经决定亲自动手,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的,我说过,结局不会有什么不同,无论你现在的实力怎么样。” 他拿出来一块玉,质地极佳的碧玉,中间有丝丝缕缕的血色侵染。 这块玉曾经在江应远手上,江应远死后,周培柯便收了回来。 比起之前,碧玉上的血色已经淡去很多。 这可不是周培柯想看到的,血色在减少,说明江酌洲的气运在回升。 周培柯:“记得吗?这是属于你的,一块跟你存在联系的玉佩。” 江酌洲盯着那块玉,如果不是周培柯提醒,说实话,他想不起来自己有这样一块玉。 但他的记忆足够好,片刻之后他想了起来, 那是他爷爷在他满月的时候送他的,据说开过光,可以积福攒运,是真是假不知道,爷爷也不过是图个吉利。那块玉他戴到了五岁,再大一点就怎么都不愿意在身上戴这么一大块玉了,于是他把它收在了床头的柜子里。 至于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江酌洲不确定,但毫无疑问,拿走它的一定是江应远。 “这就是你用来影响我的东西?”江酌洲盯着玉佩边缘那些刺眼的红色问道。 周培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手中玉佩,五指收拢,丝缕缕的浓黑煞气从手心溢出,很快将整块玉佩包裹在内。 “只是媒介而已,用来催化的,真正影响你的是别的东西。”周培柯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他问他就答。 江酌洲沉默看着这一幕,这就是催化,用阴煞之气催化他体内那缕颜色泛黑的魂魄。 随着周培柯手心溢出的煞气不断增多,江酌洲胸腔逐渐升起一股暴戾之气。 这是他很熟悉的感觉。 暴戾、愤恨、毁灭、疯狂,这些情绪会逐渐侵占他的脑子,让他失去理智,失去冷静,直到最后控制他的全部。 这就是周培柯始终胸有成竹的原因。 江酌洲握剑的手逐渐收紧,他闭眼又睁开,心中默念净心神咒,然而起到的效用并不大。这一次,那些呼啸而来的情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汹涌。 不过片刻功夫,江酌洲脸色越来越苍白,漆黑双目里是欲摧毁一切的暴戾。 周培柯看到这一幕很满意,他张开手,正要查看被包裹在里面的玉佩,就在这时,一道剑气带着要把他手腕切割的凌厉之势袭了过来,太猛太快,周培柯只能凭着本能避开。 手避开了,玉佩却被剑气切割成两半,“啪”地一下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落入湖中。 媒介没了,周培柯的脸色却没什么变化,他看向江酌洲说道:“只是媒介而已,你现在就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