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盐皮肤白,被扎的那一块很快见青。 “不好意思,有点难扎。”校医眯起眼?睛,打起十二分精神,打算再来一次。 “我来吧,”这时,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谢珩州忽然?开口接过了针,“我之?前在朋友开的诊所打过下手,有练习过。” “不行,练习是练习,你也没医师证,万一出事怎么办。” “校医,你现在这种近视到人畜不分的状态,应该比我这个‘实习生’还?要吓人吧。” 谢珩州浓眉紧拧,声音透出点不悦:“你尝试了两次了还?扎不进去,难道没考虑过病人会很疼吗?” “给我,我一针就能进,不行你举报我领处分。” 在高三这个敏感时期背处分,严重的话是会毕不了业的。 陈盐翕动?嘴唇,想说话让他收回?承诺,但谢珩州已经自顾自接过了针。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操作?的手。因为前两次的失败,她已经对针头生出了一丝恐惧,现在整个手心都是冰凉的。 谢珩州洗了手消毒,将输液针头拔下换了一个,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沉稳地执起她的手背。 “闭眼?。”他吩咐。 陈盐乖乖照做。 等待是最难捱的,闭着眼?睛全身上下的感官越发清晰敏锐,好在手背上仅仅传来一点蛰痛,很快便传来校医的惊呼和撕胶带缠绕的响动?。 陈盐不由得睁开眼?,正好看见他低头地给她贴胶带。这一次打吊针的痛感,比她以往任何一次输液都要轻。 望着他熟练的动?作?,陈盐一时忘了要保持距离,夸赞的话已经先脑子一步脱口:“谢珩州,你真的很有天赋成为一名医生。” “是吗?”谢珩州将空药盒也一并缠在了她的手心下充当?固定,让她更好着力,轻描淡写道,“谢了,我惟一的病人。” 输液的时间很长,陈盐什么也不能干又休息不足,很快因为无聊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针都拔了,谢珩州的手还?按在她针口的棉花上替她止血,身子半趴在她的床沿闭目补眠。 陈盐不敢吵醒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一点点抽出来。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充足,陈盐头也不隐隐作?痛了,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 这时候,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掏出来查看,是她这一个多月结算的工费到账了 。陈盐马不停蹄地将工资给贝莉转了过去,将之?前欠下的债务尽数还?清。 无债一身轻,陈盐心里?的大石移除,肉眼?可见变得轻松许多。 躺在床上看着谢珩州的脸发了会儿呆,她轻手轻脚地坐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解开里?面?放着那根骨头链子,在手心里?捂热了,再悄悄绕过脖颈替他戴上。 少年人嘴里?的喜欢总是带点浅薄,无非是心跳空拍、多巴胺分泌,眼?底坠落下一张生动?的脸。 她想,好在当?下赤忱,永远灼烧,虚掷也没有遗憾。 骨头小小一颗落在制服衬衫前,陈盐用指尖轻拨了一下。 “生日快乐谢珩州。”她无声地做口型,如释重负地一笑,像是完成了一个重大的心愿。 她是第一个庆祝他生日的人,祝福的分量最大。 那就祝他万事遂意,终得自由。 …… 谢珩州的成年礼宴设在郊区一块酒庄,说是酒庄也不尽然?,这里?的丘陵地貌优越,背山面?水,也衍生出几个高尔夫球场。 陈盐要出席宴会,被拉去量了礼服尺度,又被化?妆师按在椅子上化?了一个淡妆。 她皮肤底子好,只用抹一点遮瑕液,搭配的裙子是香槟色的一字肩小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