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时候她借口去贝莉家尝试了一周,试课结束, 对方家长对她非常满意, 希望能够继续带孩子,可以将时薪提高为四十块一小时,月结。 照这样的话,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能够凑够礼物的费用, 多出来的钱还?能够买一个蛋糕。 唯一有点不好的是,高三时间安排得太过紧凑,晚修下课回?家已经九点多, 还?要额外腾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补课。 如果小孩拖延写得不专心,那意味着又要分心督促。 陈盐不是一个懒惰的人, 相反还?十分自律。因为这些干扰浪费掉的时间, 她会熬夜加倍补偿回?来, 久而久之?, 精神状态还?算亢奋, 身体却有点吃不消了。 又是一个课间,陈盐困得差点合上眼?睛, 她熟练地将手伸到袖口,在手腕内侧狠狠掐了一把。 伴随着疼痛,她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但还?是突突泛着疼,没一会儿又差点睡过去。 陈盐挣扎着甩了下脑袋,打算起身去洗把脸,还?没直起背,就感觉到肩上有什么滑落,侧头一看是一件宽大的黑色冲锋衣外套。 她下意识飞快偏头,这才发现谢珩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座位空空如也。 那天之?后不止是她,谢珩州也陷入了反常的忙碌中,有些时候甚至晚上都不回?家。 陈盐好几次忍不住想开口问,但想起谢珩州之?前说过的话,又硬生生闭了嘴。 她瞥了一眼?桌角放着的那个倒计时器,侧脸枕着双臂,拢着那件外套合上双眼?,汲取着最后一丝属于他的温暖。 没关系。 不论谢珩州想不想再见到她。 四月之?后,他们?都不会再见了。 …… 就这样忙碌到极致地挨过月余,陈盐意外在一次体育课的小测中不甚昏倒了。 当?时课上那么多人七手八脚地冲过来想要扶她,她却循着本能抱住了气息最熟悉的那一个,落入了一片冷硬结实的胸膛。 朦胧中,她感觉到自己被腾空抱起,一道似有若无的懒散低音响在耳畔,透着点挫败的自讽:“陈盐,你是不是故意摔我面?前?” “赌我对你狠不下心?” 听着他的话,陈盐心底瞬间涌起苦柠般的酸涩,借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任由自己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肩口。 谢珩州面?无表情地盯着陈盐的动?作?,目光落到她的脸上。 才刻意回?避了一个月,陈盐眼?下就多了两道淡淡的青黑,脸上难掩疲惫,肌肤更是苍白得快要透明。 因为不敢抬头看他,她始终将脑袋刻意垂下,眼?泪闷不做声地滑落,很快没入衣领消失不见。 故作?的疏远姿态只维持了没几秒,他忽然?松懈了紧绷的颔骨,叹息中颇有认输的意味:“得,祖宗,你赌赢了。” 谢珩州迈开长腿,搭在她腿弯的手紧了紧,加快脚步。 这是他们?第二次来医务室,一回?生二回?熟,谢珩州的动?作?比起第一次自若了许多。 初步的身体诊察完毕,校医断定她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阵。 “刻苦学?习的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累垮了怎么去考试,要懂得劳逸结合,”校医语重心长地嘱咐,蹲下来准备给她输液扎针,“给你挂点盐水,还?有点中暑。” “今天眼?镜忘带了,可能会有点看不准,忍着点。” 陈盐垂眸看着校医拍了拍她的手背,用酒精棉花清理?,拿起针头扎进了她的血管。 随着针头的推进,她的肌肤感受到一阵轻微的刺痛和异物侵入感,但很快又退了出去。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