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自觉要松开,尴尬想要逃离的同时又有点想掉眼泪。 还没转身,谢珩州又将她抽开的手稳稳一把拽回来,在手心里握紧了。 这才对上她错愕仓皇的眼睛,咬着点坏意慢悠悠补上后面没说完的话。 “跑什么?” “假如是你的话,可以勉强破例一次。” …… 高二部一班最后一节自习课永远热闹。 男生们在教室里头隔空传篮球,打闹着乱成一团。 几个女生避出来站在走廊里闲聊,手上拿着张卷子有一搭没一搭抄着答案。 蔺清嘉也在其中,她众星捧月,侧耳听着其他人说话,指尖在手臂上轻点,视线却始终落在窗边倒数第二排的座位上,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谢珩州正在趴在桌上闭眼补眠。 他刚做完一张生物卷子,手边还压着道基因题解。 有一小块日光恰好偏移落到那锋利的眉间,令他眼皮微动,有些不耐地抬手轻啧一声。 蔺清嘉站在那里盯了很久,像只谨慎出击的狐狸,盯到心跳都微微加速,放下手中拿着的那罐果汁,打算起身。 但是有一道身影先她一步比她更快。 日光被斜斜落下的影子暂时遮挡,又很快移开,窗帘折射的光影微微晃动。 谢珩州的桌角被人轻叩一声,放下一只小小的纸折蝴蝶。 教室里的吵闹声还在继续,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安静角落。 谢珩州被动静吵醒,抚着后颈困倦起身。 他懒洋洋地拿起桌沿那只蝴蝶,盯了会儿,意味深长地抬头撂了一眼。 正巧陈盐从走廊上侧过身来,额前发丝被午时风轻轻吹起。她呼吸着,眼神清淡,背后是大片燃烧的晚霭。 两人碰撞对上视线。 而后两秒,陈盐将目光微移,正面投向了蹙眉狠狠瞪着她的蔺清嘉。 她背着手倒退着走了一小段路,像是故意的,从始至终都没有畏惧转开视线。 最后淡淡笑了笑,眼尾沁着点冷。 纷飞的裙摆淹没在浓烈黄昏中。 …… “周主任,您也请坐。” 北沂高二部教务处内,谢之平礼貌含笑作请。 “实在不好意思,公司事务忙碌,所以直到现在才能抽出空坐在这里。” 沙发对面除了教务处的周主任外,还坐着那名无名指上配戴着祖母绿戒指的周漫芝母亲,周述玉。 此刻她的心思并未放在这些琐事上,而是死死盯着谢之平右手上从未摘下的那枚婚戒,好半晌后,才从鼻子里溢出声冷哼。 “您客气了,没想到这点小事还劳烦您跑一趟。”周主任夹在两位有权势的家长之间,颇觉水深火热,只能左右逢源哈哈赔笑。 陈盐的转校申请是谢之平一早吩咐助理小何去办的,年轻人办事效率虽高,但到底还是阅历不足,对于哪些需要额外打点的地方简直一无所知,以至于周主任到现在才知道陈盐实际是由谢氏一手安排进校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已经听说了,大人的事情就应该交给大人来解决,动手为难一个孩子,实在谈不上公允,”谢之平说着,眉眼含笑看着周述玉,“所以我这次来,是想亲自为陈盐讨一个公道。” 周述玉眼也不眨:“她是毒贩女儿,挨这一巴掌,也是活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