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过去了吧?”六娘说出了自己乐观的猜测。 “诶?你是说他们可能都回陵州去了?”唐俭一下就领会了六娘的意思。 杨六娘点点头,随手取来一块桌边的果脯子吃,“真是如此就好了,不不不,也不好…” 也不知是口中的酸涩,还是心中酸涩,六娘脱口而出的话,就像是舍不得观复离开一样。 唐俭瞥了一眼自己才写的文稿,只觉内容空泛,毫无令人读下去的欲望,“当然不好了…观复走了,我的话本子可又要狗尾续貂了!再说这观澜生,据说早年间曾一人单挑六大山门,若不得亲见他的功力,我还真情愿没在长安见过他了。” “不是冲你来的,你倒是真不怕死!”六娘就知道唐俭会说风凉话,直接白了他一眼,“一个观复,上回就让我赔了官驿一千两,再来一个观澜生,我醉仙楼的生意都可以不要做了!” 六娘有些吃上味了,又抓起一块果脯放到嘴里,她知道唐俭嘴巴刁,没想到这零嘴居然也挺合她的口味。 “好吃吗?”唐俭粲然一笑,心说这要啥有啥的杨家六小姐竟好这一口,真同他成难兄难弟了不成? 这里没有外人在,六娘当然不用掩饰自己的好恶,抿起嘴点点头,任由他把话题岔开了。 “这是荀晋源买的。”唐俭不爱甜食,把这些摆桌上也不过是借花献佛。 “咳咳…”六娘突然觉得嘴里的果脯子没什么滋味了,这个荀晋源真是不像话,人都不在这,还要弄些物件来牵动她的心绪。 唐俭知道六娘与荀晋源肯定有些什么,一脸看破不说破道:“好了好了,说回正事吧,掌柜的,我倒不觉得他们离开长安了,眼下只是一时的风平浪静,更大的风浪可能还在酝酿。” “你…何以见得?”六娘忍住了再去吃果脯的欲望,追问起唐俭来。 “我只是猜测。”唐俭眼珠子一转,根据他编话本子的思路说了下去,“掌柜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观复观大侠对你不一般,他若真无声无息地走了,能不来同你告别吗?至于观澜生那几个,找不到观复和闻郁,肯定也不会走的啊。” “呃,好像有点道理。”六娘心说观复那哪是对她不一般?上回都直接跑到杨家来听她和裴肃的墙角了。 “所以,掌柜的,你可要当心窗外了。”话毕,唐俭指引六娘望向窗外,似乎在告诫她些什么。 是夜,六娘正打算关窗打烊之时,特意张望了一下窗外,忽见一白衣男子稳稳落在对面的屋檐上,那人身量高大,又负手握剑,分明就是消失已久的观复。 “我一定是看错了!对,这叫怕什么来什么!”六娘闭上眼摇摇头,当即伸手去关窗,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不过,她的窗户最终也没能彻底关上,因为对面的那个人影,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窗外,还出手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杨薏…” “什么人?快松手!”六娘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是我,观复。”观复还是向里推开了窗户,露出月光下出尘的面容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