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脂粉气。 “哟,看不出来,元骢还是个痴情种子?也不知哪家姑娘有幸得了你的青眼,哈哈哈!”田姓考生一边打趣,一边直推着荀晋源走。他理解荀生是第一次来,要做些思想斗争,可大家毕竟都是男人,他相信只要进了门瞧了那些貌美的娼女,什么意中人、未婚妻便都不做数了。 “荀某真的不能,诶,真的不能去!”荀晋源是被几个人架着进青楼的,尽管他有千万般不愿,还是踏入了这传说中的销金窟,听到了管弦呕哑,看到了美人如画。 娼女们多是簪步摇衣锦绣的,见几个风流俊秀的公子来了,忙不迭围上来招呼。 荀晋源垂下眼帘,口中默念“非礼勿视”,却难抵飘散过来的香气,女人身上甜腻的香粉味混杂着屋内清冽的沉香味,实在不能算多好闻。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女子宛如莺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语气娇嗔还有些做作,“是奴家没见过的生面孔呢!” 才一会功夫,那几个与自己同来的考生就不见了踪影,荀晋源不知如何应付这女子,只好尴尬地回她:“咳咳,在下并非有意入内,还望姑娘自重!” “自重?”女子咯咯笑了,“公子明明有头发,何以要学那些大和尚的做派?” “咳咳,别,别这样…”荀晋源有一瞬走神,脑子里全是当初薏娘勾他的神态,那时候他闻到的是什么味道?是衣服上偶然沾染的梅花香? 女子见荀生还是不敢看她,又得寸进尺起来,双手不规矩地搂着他,半拖半拉去到厢房,“公子既来了,便与奴家好好说说话,这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去到里间厢房都好说!” “不,不行!”若进了厢房,自己岂不是真成了嫖娼狎妓的了,荀晋源赶忙抬头去看那女子,挣脱开她的纠缠,“在下,在下该走了。” 女子被荀生摆脱开,差点摔到地上,但依旧不死心地围过来,摸着他的胸膛道:“莫非公子这里,已有意中人了?” “是!我心里只有她一个!”荀晋源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明明他与薏娘只有春宵一度,可分离愈久,他就愈发想念她,刚刚在街上甚至还认错了人。 “可是公子,若您这么快从奴家这里出去,杨妈妈该问奴家的罪了,不若赏光听奴家弹完一曲,也好堵住妈妈的嘴。”女子见荀晋源还不就范,又使出苦肉计拖延,顺势在房中点起了催情的香料,她就不信这样还治不住他。 荀晋源满腹狐疑地环顾四周,见那娼女抱起了琵琶,动了动喉结终是心软应下了,“那只一曲,一曲毕我便走。” 话是这么说,可没等那娼女拨弄起琴弦,荀晋源就有些口干舌燥了,明明还未到开春的时节,这屋里为何这般热? “长相思……”娼女见荀生热得翻开了衣襟,缓缓起了调子唱,“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这是某位大诗人的杰作,娼女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配合着自己纯熟的琵琶技艺,娼女唱得十分陶醉,表现得就像一个痴情女子,为所爱之人而心碎。 荀晋源是细细听了几句的,可也许是成日的苦读太过专注,疲乏不已的他对眼前的佳人视若无睹,甚至暂时放下了防备,双眼迷离昏昏欲睡起来。 “公子,公子?”娼女一曲唱毕,非但没有收获任何的夸赞,还要面对一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公子,“不是吧?老娘唱得这么好,给我睡着了?” “公子?公子快醒醒!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娼女气急败坏地将荀生摇醒,没去想催情香为何没有发挥效用,只觉此人分明比那些附庸风雅的纨绔子弟还要不如。 荀晋源陡然惊醒,见娼女近在咫尺,忙退避三舍,走像避害虫般拢起袖子,“姑娘,呃…姑娘弹得极好,这,这是在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