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如果能选,他想给谭既来卸下所有枷锁,自由自在。 但这个瞬间他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想法,给对方肩头又平添一块大石头。 所以最沉重的背负是他的态度。 谭既来需要他全力的支持,而不是退堂鼓。 此刻李则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感觉心口的伤剧烈尖锐地疼。 他抓着谭既来的手,落下几个吻,一边吻一边絮絮道歉。 这一生,他再也不会放开这只手。 沙发的靠背和抱枕被扔到一边,腾出更大的空间。 李则安从谭既来手里接过还夹着碘酒棉的镊子,很熟练地消毒,然后随手从带回来的背包里摸出一块儿医用无菌敷贴,简单地贴在胸口。 谭既来缩在逼仄的角落,眉心拧出“川”字纹:“这样可以吗?” 李则安抚着伤口,活动了一下左臂:“可以,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他又低下头,摸索找到谭既来的后脑,五指张开掌控,把全部的他扣向自己。 他蜻蜓点水在谭既来眉眼鼻尖和脸颊带过,然后辗转到唇角舌尖,慢慢侵略。 谭既来抓着他半褪的棉质家居服,在密不透风的亲吻中,大脑变得空白。 最后残存的理智,是他被李则安扣着手时,回应似的用力捏了一下。 谭既来呼吸变重,胡乱喃喃:“没事吗?这次不用三个月?” 李则安在他耳后落下一串吻,舌尖扫过他耳垂,换来谭既来轻轻蜷缩颤抖,越发抓紧他的手。 他轻声安抚:“我有分寸。” 其实他没什么分寸。 只是太想爱怀里的人,也想回应他给的爱。 抱着谭既来的时候,李则安下巴垫在他的肩膀。 他叫着谭既来的名字,半睁着眼睛,模糊的目光又看到家里的陈设。 四年前谭既来强势决定装修的色调,选了那会儿流行的轻奢灰。 他确实不太喜欢,他想象中的家是明亮敞透的。 但他更想谭既来开心,最终按照谭既来的喜好敲定。 然而今早他推门进来,发现不是这样的。 谭既来把房子装修成了明亮的色系。 设计的细节充分考虑了他生活的习惯。 所有他提到的想法,哪怕是不太成熟的提议,都一一变成了现实。 他把行李放在家门口,走了一圈,目光所及,整整齐齐。 卧室的被子平摊,被角反向折起。 衣柜里的衣服,无论是谭既来的,还是他留下的,不但被叠得规整,而且按照合理的次序和颜色排列,充满美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