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榕之所以熟悉他们,是因为受害人李立晨的父亲,正是报社的上一任主编,自己曾经的顶头上司。 更巧的是,他们两家是对门邻居。 那一夜办公室就她自己。 陈晓榕在台灯下捏着那份稿件发呆,心情复杂。 她还记得那夫妻俩有个儿子,小名叫小安,大约六七岁。 每年春节,小安都会跟着爸妈,回南市探望爷爷奶奶。 她去对门拜年时,小安总会很有礼貌地打招呼,脆生生说“叔叔阿姨,过年好”。 她也很喜欢小安,因为他长得是真可爱。 现在她忍不住担心,不敢去想这案子对六七岁的孩子,打击和伤害有多大。 晚八点,办公室来了个电话,老公和女儿催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她匆匆说了句“马上”,收好稿件和照片,立马往回赶。 骑车回去的路上,她被一辆闪着灯的救护车赶超。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那辆救护车,停在她家单元门口。 那晚老主编受不住打击,溘然长逝。 她抱着女儿,第一次给小小的她解释什么是“死亡”。 后来她和老公常去对门探望独居的老太太。 老主编去世那晚,这老太太跟着救护人员下楼。 大概是打击太大,她不小心滚下楼梯,摔断了腿,从此行动变得不大方便。 老太太头发花白,人在短短几周之内,瘦得脱了相。 陈晓榕眯着眼睛,想到案发之前,这位老太太其实没有那么老,眼神也还是很清澈。 不像现在,浑浊得不成样子。 每次去对门帮忙,老太太总会拉着她和她老公的手,絮絮跟他们说:“不可能,小英不会杀人。” 说完又笃定一句:“这案子肯定有隐情。” 陈晓榕随便应和,心里想有没有隐情,谁知道呢? 虽然她也不太相信,那个温柔的女教授会是个杀人狂。 老太太说完这一堆后,总还会问一句:“小陆,你是警察,能不能帮帮我?” 每到这个时候,老公都会跟她对视一眼。 案发地在国外,受害人也不在南市,他就是一普通刑警,自己手头的案子都办不过来,怎么帮她? 可陈晓榕看着老太太抓着他们的袖子,就像抓住了唯一的稻草,没办法说实话。 所以她在老公开口回绝之前,抢先随便应一句——“没问题”。 那是她的权宜之计,想着时间会冲淡一切,老太太也会慢慢接受。 谁成想从此之后,老太太隔三差五,总会问她进展。 陈晓榕只好躲着她,偶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