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大着嗓门儿在嚷什么“怎么弄的啊这是”,或者“这点小伤也让我来处理”。 但是说着说着,他也慢慢感觉到了屋子里弥漫的诡异气氛。 他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轮番滚过,最后落到李则安身上,问:“老李,你脸怎么那么红?” 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则安若有若无地瞪他一眼:“疼的。” 谭斌不信:“是吗?” 李则安强行:“嗯。” 谭既来一边努力转移话题,一边担心地问:“他被金属划伤的,要不要打一针破伤风?” 谭斌一脸他小题大做的表情:“他经常被金属刮伤,每次都打人不被戳傻了。” 谭既来:“经常?” 谭斌嗤笑一声。 他想起最初认识那几天,他们跟bug打架的场景。 估计那样的情况,他们经常会遇到。 他目光下移,找到李则安的小腿。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腿上好多或长或短、或大或小的伤口。 谭既来盯着那些伤,有点难过。 谭斌嘱咐了句“别沾水”,收拾了药箱就要转身出去。 谭既来拦住他,逼着他给李则安打针。 最后谭斌被他弄的没辙,歪头冲着李则安笑:“有人心疼你诶……你要打吗?” 谭既来心道谭斌这个嘴真是很讨厌。 李则安眨了下眼睛:“那……打吧。” “那你得去医务室,”谭斌一拍药箱,扯着嗓子,“我这儿可没有破伤风。” 三人戴着口罩帽子,捂得严严实实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在办公楼后的一栋两层小楼里。 打完破伤风,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三个人排排坐在长廊的座椅里靠时间。 谭既来和李则安干巴巴坐着,谭斌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刷dy。 他爱看沙雕类的视频,大数据推送给他的也全是段子。 他一边看一边哈哈大笑。 谭既来本来在发呆,但当耳朵里钻入“空腹可以吃饭吗”、“我二舅当过兵影响我坐牢吗”、“监狱里全是罪犯,警察为什么不去监狱里抓人”之类的二逼笑话后,也忍不住勾唇。 他想问:为什么沙雕网友这么沙雕……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扭头一看,是李则安弯了眼睛。 他手支在额头,整个人轻轻抖动,眼里全是笑意。 谭既来绷了大半天的沉闷情绪融化大半。 这样的李则安鲜活好多。 终于在谭斌又一阵魔性狂笑的催化中,两个人对视一眼,莫名其妙跟着大笑起来。 谭斌的笑张牙舞爪极其夸张,嘴巴咧得极大,像是要吃小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