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丧气:“随便吧。” 三个人交换过眼神,看样子也没想真把他怎么样。 短短十几分钟,寸头男承了谭既来两个人情。 他活动一下脖子,发出“咔咔”两声。 他说:“刚才给你指了路,让你走你不走。现在……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咋出去。” 他说完朝李则安投去一个眼神,寻求肯定或是帮助。 李则安慢慢眨了两下眼睛:“猫藤受惊,他出不去了。” “得了,”寸头男双手一摊,对谭既来说,“对不起了您。” 谭既来满脸问号:“什么叫猫藤受惊?” 他是觉得刚刚那些猫藤撤退得诡异。 如逃命一般,顷刻间蹿个无影无踪。 但是猫藤撤退后,乌鸦们就来了。 谭既来一拍脑袋,反应过来:“猫藤把乌鸦招来的?!” 李则安合了一下眼皮,肯定这个说法。 谭既来愣了两秒。 然后抬起胳膊,动手拆除腕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红绳。 刚刚就是这破红绳碰到了猫藤叶子,才导致猫藤落荒而逃。 而那红绳也是古怪。 他往下拉一节,没有被他拉住的地方,就如环节或软体动物般往上滑缠……总之死死赖在他身上。 谭既来见状猛打数个激灵,被红绳缠住的右臂又冷又痒。 这红绳为什么会动,为什么缠上他? 草他妈的这什么鬼东西! 他情不自禁把自己的胳膊伸远了些,脸上的表情夹杂着嫌弃、恐惧和费解。 要不是胳膊是自己的,他甚至都想拿刀剁掉…… 另外那仨看他一直努力扒扯不肯放弃,彼此叽咕两声后,李则安开口:“摘不下来的。” 谭既来如芒刺背,头皮发麻:“为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没人理他。 又费了半天劲,谭既来也搞不定那根倒霉的红绳,终于丧眉搭眼宣布放弃。 短发女和寸头男早就不搭理他,俩人坐在大树下闷头吃饭。 乌鸦尸丛中,只有李则安还站在不远不近处,右手提着那把入鞘的长刀。 黑夜里,他持刀安安静静站在树冠底下,身影与树影融在一起,像一幅写意烘染的淡色水墨画。 明明眼前的人出手凶悍干脆,地上还趴着一层眼睛赤红的乌鸦尸体,气氛惊悚灵异。 但不知为何,这场景就是有股奇特朦胧的诗意。 谭既来很想拿笔墨连人带景画下来。 然后拿出去卖钱…… 手腕上的红绳传来一阵电流走过般的酥麻。 他低下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喉结滚动一下,嗓音有些沙哑:“这么说,是我连累你们……”m.bOWuChina.Com